南茜一双纤细白嫩的手正抓着手中的锦帕,不住的绞着,锦帕被她揪得出现了褶皱,但是她却丝毫不曾发觉,紧张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脚前的地板,不时的还抬头偷觑一眼坐在桌子后头的南锡,也就是她的阿玛,
刚刚她一从离天的房里出來就被阿玛派的下人带到了阿玛的书房,她心中忐忑,但是却不敢先开口,
从小阿玛对自己虽是万般宠爱,她在别人的面前也是骄傲蛮横,但是在自己的阿玛面前,她却不敢有丝毫的乱來,不知为什么,她心中就是对他有一种自然的恐惧的感觉,
“茜儿,说说你找离公子有什么事吧,”南锡的直觉告诉他,南茜肯定瞒着自己和离天做了什么事,所以刚刚一从离天的院子里出來,他就叫了身边的贴身小厮在离天住的院子不远处等南茜,然后把她带过來,
晾了她许久,他觉得气氛够了,于是开口说道,
“阿玛说笑了,茜儿和离公子能有什么事啊,茜儿刚刚找离公子,不过说请教离公子些问題罢了,”南茜心中暗道:來了,一边说着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呵呵,茜儿是我从小带到大的,我会不知道你么,说吧,”南锡明白她对自己的畏惧,柔声说道,
南茜低垂着头,沒有开口,难道要她告诉自己的阿玛,她给苏子墨种了情蛊,所以苏子墨才会喜欢上自己么,说起來都觉得丢人,所以她选择了沉默,
和南锡比沉默,显然选错了对象,南锡的耐性比她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去了,所以他微微一笑,也不再开口,接着看自己沒有看完的折子去了,
离天是离火王朝的皇帝,这个年轻的帝王注定是可以搅动风云的人中之龙,他虽和他合作,但是却也不得不提防他,
毕竟他虽然想借他的势给南轩一点苦头尝尝,但是却沒有想要将这江山拱手让给他的想法,
如果真将这江山败了个彻底,到时候下了地府,他就真沒有脸去见死去列祖列宗了,
他的目的,不过是想让南轩放下这该死的家国大事,做个普通人,陪在他的身边,然后浪迹天涯,仅此而已,
至于这王朝,交给谁他都无所谓,只要是南明王朝的继承人,南宇也好,南星也罢,他都无所谓,
沉默再次蔓延,寂静的屋子中,只有南锡翻阅折子时的声音,南茜终究还是个年轻人,沒有南锡的耐性,她开口告诉了南锡她和离天向苏子墨种蛊的事情,
“你是说你给苏子墨下了情蛊,”南锡一听,顿时有些发愣,然后他想起了情蛊的副作用,登时大惊,站起身喝问,
南茜一惊,以为他要怪罪自己,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泣声道:“女儿知罪,但是女儿是真的喜欢他,所以才会做这么下流的事情,请阿玛责罚,”
南锡一听,心中又是焦急,又是感叹,他起身扶起南茜,带着她坐到一旁的凳子上,苦笑道:“茜儿,离公子可曾告诉过你,这情蛊,其实是有副作用的,”南茜闻言一愣,老实的摇了摇头,
此刻的她终于感觉有些不对了,阿玛的这副样子,似乎那个情蛊不是什么好玩意啊,到底这其中还有什么东西是她不知道的,
南锡苦笑一声,道:“你这丫头,还真是涉世未深,就这么傻傻的听别人的,”然后他语气转为凝重,粗犷的声音带着低沉,“这情蛊虽有能让两个沒有丝毫感情的人相爱,但同时也有着致命的缺陷,”
“是什么缺陷,”南茜心中一震,焦急的问道,
南锡看了她一眼,也沒有责怪,想着自己脑海中对情蛊的记忆,再度开口:“这情蛊,如果是用在两个都沒有喜欢的人,或者两个彼此喜欢的人身上,都沒有关系,但是如果中蛊者本身有一段感情的话,那就危险了,”
微微眯起眼,他的声音变得有些飘忽,“若中蛊者有一个誓死不渝的爱人,那么如果在中蛊之后,企图要回忆起原來和那个人的事情,那么就会遭到情蛊的反噬,受到万箭钻心的痛楚,”
说道这里,他微微一顿,看了南茜一眼,方才再度开口:“而施蛊者,若是中蛊者回忆起了原本的事,或者是有人为他解开了情蛊,那么施蛊者会经历七天的蛊毒放肆的痛楚,容颜一天一天苍老,到得第七天子时,就会魂归地府,”
“什么,怎么会这样,”南茜惊叫道,纤细的手紧紧的抓住凳子的边缘,青筋暴起,显得很是恐怖,小脸上更是沒有一丝的血色,满是苍白,
“我就知道那离公子沒有跟你说,”南锡看了她一眼,低声叹息,“你这丫头,真是从小把你宠坏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和你爹我商量一下,你啊,真是,”南锡本想责备几句,但是想到现在最不好受的肯定是南茜,嘴里一顿,复又一声叹息,
南茜略带茫然的看着南锡脸上的叹息和紧紧皱着的眉头,眼中掉下泪來,
她忍耐不住,扑到南锡的怀中痛哭出声,沒有一个人能够在得知自己随时有可能会死掉的时候还能保持镇定,南茜自然也不行,
南锡抱着南茜,略带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