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大营最中心的营帐正是楚昊宇的临时帅帐,为血卫牢牢守护,便是李吉中不得吩咐也不敢踏足其中。望着血卫冰冷、肃然的脸庞,李吉中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而就在他将离去时候,孙侯大步走了过来,张口说道:“李将军,王爷请你进去。”
听孙侯如此说来,李吉中脸上露出一丝难掩的喜色,心中涌起被信任被认可的兴奋。终是统军多年的老将,心底虽激动,李吉中却在瞬间回过神来,冲孙侯抱拳说道:“谢过小兄弟,请。”
孙侯早就对这种恭敬习以为常,也是再清楚不过李吉中为何会恭敬自己,因此神色没有一丁点变化,淡淡说道:“李将军客气,请。”
走进帅帐,楚昊宇一脸肃然的坐在主座上,而大帐中央肃立着一灰衣男子,正冲楚昊宇诉说着什么。“王爷,得到都指挥使张柏阳将军失踪的消息,万舵主便令淮南卫全力搜寻张将军的行踪和天刺逆贼的消息,最后查到张将军的失踪与江都一守将余图江有关。大都督自杀,都指挥使事关重大,万舵主便下令将余图江捉拿归案,严刑拷问之下发现张将军的失踪与副将魏江涛有关,张将军失踪,魏江涛才能领军前往齐安平叛,而魏江涛实则是天刺逆贼,是乱臣贼子。”
当灰衣人的话落下,楚昊宇脸色一寒,眼中猛然闪过一道寒光,而李吉中听闻魏江涛乃是天刺逆贼,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震惊。刘吉中认识魏江涛还打过不少交道,为人仗义豪爽,可一眨眼就成了天刺逆贼祸国殃民的贼子,刘吉中一时间竟没能反应过来。
虽然恼怒,楚昊宇却是一个呼吸间平静下来,沉声问道:“魏江涛什么时间领军出征,带了多少兵马?”
灰衣男子立即答道:“回禀王爷,已经七天,自得到齐安民变的消息,魏江涛就主动请缨要带兵前去平叛,大都督自绝,都指挥使失踪,吕长史和禁军曹将军商量过后,就同意了魏江涛的请求,带领三千大军前往齐安平叛,现在应该赶到齐安了。”
顿时,楚昊宇眼中有是两道寒光,而且这次有着毫不掩饰的杀气。魏江涛带领三千将士出征,也不知这三千将士有几人能活?想到这里,楚昊宇心底又是一阵遏制不住的怒火,沉声喝道:“传本王旨谕,立即查抄魏江涛的府邸,仔细搜查。”
孙侯听出了自家主子的怒火,立即拜道:“小的得令,这就传讯淮南道。”
当孙侯离去,楚昊宇望着灰衣男子说道:“齐安可有消息?这么短时间发生如此大规模民变,一点风声都没有?”
灰衣男子似猜到眼前这位爷有这么一问,一直肃然的脸庞上有过一丝尴尬,可也只能张口答道:“回禀王爷,齐安民变源自麻坡县县令张安良被杀,万舵主已调派好手前去追查张安良的死因,至于如此大规模的民变,则与娑婆教有关。”
“娑婆教?”自语了声,楚昊宇却是直直盯着灰衣男子,想听他解释。在楚昊宇的注视下,灰衣男子张口答道:“王爷,娑婆教在齐安一地已有近百年历史,信众不少,这次齐安生出大规模民变,正与娑婆教有关,只是娑婆教往日并无恶性,我们所知不多,不过万舵主已命人加急搜索娑婆教的消息,想来很快就会有结果。”
楚昊宇并没有立即接口,思索片刻张口问道:“只在齐安一地,其他地方没有?”
面对楚昊宇那双似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灰衣男子不敢撒谎,略显尴尬的说道:“整个淮南道都有,只是不像齐安郡有那么多信徒。齐安民变后,万舵主已下令各郡分舵搜寻娑婆教徒。”
瞪了灰衣男子片刻,楚昊宇沉声说道:“回去告诉万南山,查不清娑婆教,就自己回京领罚吧!”
在楚昊宇冰冷的声音中,灰衣男子心底一寒,却是立即躬身拜道:“小的得令,定转告万舵主。”
看灰衣男子离去,楚昊宇沉思片刻扭头望向了李吉中,沉声说道:“刘将军都听到了?”
不敢迟疑,刘吉中立即躬身答道:“末将都听清了,魏江涛那厮竟然是乱臣贼子,着实该杀!等战场上相遇,末将定取他项上人头。”
楚昊宇轻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疲色,道:“魏江涛率三千大军前去平叛,本王担心这三千将士的安危,此事耽误不得,必须尽快赶往齐安。”
抬头盯着七王爷楚昊宇,刘吉中脸上有过一丝吃惊,却是抱拳说道:“王爷,不可。各种消息都表面,齐安民变并非偶然,乃是乱臣贼子精心谋划,想来非同一般,王爷身份尊贵,万万不可以身犯险。”话到最后,刘吉中单膝跪地,沉声说道:“还望王爷三思!”
楚昊宇摇摇头,道:“三千将士的性命危在旦夕,本王如何能够坐视不管?此事无须再议。刘将军,这三千人马就交给你了,十日,必须赶到齐安。”
虽然还想在说什么,可是看楚昊宇一脸坚定,刘吉中只能抱拳抱拳说道:“末将得令,十日内定赶到齐安。”说到这里稍顿了下,刘吉中又道:“王爷此行危险重重,千万小心。”
点了点头,楚昊宇张口说道:“本王自有分寸,齐安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