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只是个小角色,很多人都不认识他,即便认识也叫不出他的大名,可随着瘦猴下狱,就似一颗石子投在平静的水面上,生出无尽风波。『,..先是周瑞被长史许冬生下了狱,这个消息可是惊呆了所有人,他们两人都是河南道长史唐万年的人,分别把持着济阳府的黑白两道,以致太守石中信成了摆设,而且还不曾结束,是夜,周瑞在狱中上吊,真叫人跌破眼镜。
没有人相信周瑞这个地痞会畏罪自杀,就像众人都相信这是许冬生下的黑手,可面对长史许冬生时候,一个个还是毕恭毕敬的,与他一道迎接孝王殿下楚昊宇,长长的队伍,将近一里长。
队伍最前方的是太守石中信和长史许冬生,石中信头发花白稀疏,两眼昏暗无神,身子骨也有些佝偻,想来年岁不小。该是站时间长了,石中信竟觉得两腿打颤,一声咳嗽后张口说道:“老了老了,才这么一会儿,腿都麻了。”说到这里稍顿,石中信扭头望着许冬生说道:“许老弟,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没有王爷殿下的消息?”
也确实够长了,众人已在城外等了一个时辰,以许冬生的心性也在暗自着急,只是神色却没有一丁点变化,不咸不淡的说道:“殿下说了今日到,我们安心等着就是。”
顿时,石中信又是一阵咳嗽,而后点头说道:“老弟说的是,我们安心等着就是。”话到最后,石中信已然扭过头去,只是昏花的眼中闪过一抹冷笑。他能够成为济阳府的太守,固然是各方争斗无果的结果,可若非人精,也不能够在天命之年成为一府太守。
不觉已是巳时两刻,太阳高悬头顶,众人都感受到了一股燥热,有人额头上堆满汗珠不时拿手绢擦着,可不见太守和长史两人开口,众人也都乖乖闭嘴,只是脸色倒是越发着急。
又是一刻钟过去,猛然听到远处的马蹄声,大多数人脸上都浮现起笑意,既是对王爷殿下的尊重,也因为能够结束这种无休止的等待,然而看到仅有两骑,众人都有些傻眼。
马蹄飞快,最后在济阳府众官员面前勒马停住,也不曾下马,其中一黑甲小将挥手扬了扬血卫令牌,大喝道:“谁是太守?”
石中信久在官场,看来人身着黑甲便猜到了他们的身份,何况那块血色令牌还充满杀气。不敢迟疑,石中信上前一步抱拳说道:“正是下官,不知王爷殿下……”
在石中信拉长的声音中,黑甲小将沉声说道:“我家王爷有要事已赶往京城,诸位就不必等了,告辞。”抱拳行一虚礼,黑甲小将也不废话,直接跳转马头离去,看的济阳城一众大小官员面面相觑,最后都将目光放在长史许冬生身上,暗自猜测是不是他惹怒了王爷殿下。
看黑甲小将离去,许冬生本就冰冷的脸庞越发阴沉。周瑞的死,确实是他做的手脚,本以为周瑞一死就是死无对证,可这位爷来了个避而不见,就像一巴掌扇在他脸庞上,让他感到火辣辣的痛。心底恼怒,然许冬生更多的是担忧,这位爷要是发起狠来,怕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他许冬生。想到这里,许冬生也懒得说话,直接转身离去,不过这次众人可是想多了,楚昊宇还真是有要事,正快马赶往京城。
打马飞奔在官道上,楚昊宇脸上有过一抹忧色,京城传讯,四叔楚坤遭到天刺逆贼袭击命在旦夕。得到消息,楚昊宇便猜到天刺此举与被自己活捉的二统领有关,只是,楚昊宇心中却有疑惑,天刺逆贼只是在报复吗?虽然想不明白,楚昊宇却是命李牧率大队人马回京,仅率一队侍卫每人双骑快马加鞭赶往京城。轰隆隆的马蹄飞快,惊的行人纷纷避让,即便心有不满的,可看来人黑甲黑马,也都乖乖闭嘴。
京城,萧府,楚坤半躺在软榻上,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双目紧闭,气息若有若无,仿佛风中烛随时都能熄灭,神医李思翰静坐一侧,正在为他诊脉。
静,死一般的寂静中,李思翰摇摇头收回了手掌,看的李世信神情一紧,刚张口却是被李思翰摇头喝止,而就在两人将要离去时候,楚坤却是开了口,用微不可查的声音说道:“李神医。”
瞬间,屋中众人都将目光放在了楚坤脸上。神医李思翰,鹰卫李世信,还有几人不知道名字,然都是天卫统领,楚坤的心腹。
在众人的注视下,楚坤缓缓睁开了眼睛,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折的眼睛,或许,唯独还有遗憾。望着李思翰,楚坤张口说道:“老夫的身体自己清楚,生机已尽,李神医就不必再费心了,不过,若见不到我家小少爷,老夫死不瞑目。”
与楚坤对视片刻,李思翰似在突然间下了决断,张口说道:“诚如四爷所说,四爷生机已绝,老朽已是无能为力,若想续命,老朽可配制一颗绝命丹。”说到这里稍顿,李思翰语气一转,沉声说道:“此丹以数种剧毒为药引,刺激身体机可续命七日,只是服用此丹犹若千针刺体,极为痛苦,而且七日之后,神仙难救。”
没有任何迟疑,楚坤直接张口说道:“七天,够了,劳烦李神医了。”
再次望了楚坤片刻,李思翰一声叹息后转身离开。看楚坤望向自己,李世信似知道他要说什么,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