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夜色里,小雨淅淅沥沥,轻风忽卷忽舒,烟雾聚聚散散,天地一片朦胧,恍如画卷,可惜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这夜的宁静,也打断了刘老头的美梦。+◆,
刘老头驻守驿站十几年,能够从马蹄声辨别究竟是军马或者其他,何况马蹄声已经停了下来。不敢耽误,刘老头一溜烟打开了大门,望着眼前这十几名悍卒。
说是悍卒,是因为他们的气息极其强悍,甚至是令人望而生畏,刘老头也是从军伍退下来的,却从不曾见过像他们这般彪悍的军士,很多将军身上都没有这种气息。
扫过刘老头一眼,当头军士沉声说道:“兵部,今晚在此休息。”说话间,此军士更是拿一块巴掌大小的令牌在刘老头眼前晃了下。
即便只有一眼,刘老头却是清清楚楚看到了兵部二字。不敢迟疑,刘老头满脸堆笑的说道:“兄弟们,请,请!”说话同时,刘老头已经退至一侧,挥手示意众人进去。
走进大堂,当头军士更是习惯性的扫了大堂一眼,而后喝道:“东子,喂马。胖海,三儿,刚子,你们仨前半夜,李辰,兴谷,大福,你仨后半夜。”
这队人马明显常在一起,并不需多言便明白,进入大堂便各自忙碌起来,看得的刘老头越发惊奇。他们这队人马明显不是普通军伍,今日为何会出现在这穷山僻壤之中?心底好奇,刘老头却清楚还是不知道的妙,只是越不想不知道,越忍不住多看了他们两眼,这一看不打紧,刘老头还真发现了异常。
虽然都是黑色劲装,却有一人脚步踉跄,而他身侧两人看似在搀扶,只是刘老头怎么看都像似押送。匆匆撇了一眼,刘老头便收回了目光,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伺候好这一众悍卒吃饱睡下,刘老头才回屋躺了下去,只是脑海中尽是众人的身影,猜测他们究竟是什么,又在押送什么人,而且他们从南方来,似乎要去京城。
想了半天,刘老头突然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心底吆喝道:“刘全福,关你毛事,睡觉!”心中如此想着,刘老头甚至拿枕头捂住脑袋,强迫自己睡去。
这个办法还真有那么一点效果,可就在刘老头迷迷糊糊将要睡去时候,却是有大喝声响起,道:“谁?”
听到大喝声,刘老头立即清醒过来,掀开被子跳下床,一溜烟往外跑去,只是跑到门口又折返回来,从床下拿出一柄横刀。横刀一尘不染,想来是经常擦拭,而后才跑了出去。
此刻,大堂内已多出数名军士,一个个握刀在手,散发出冰冷的杀机。
或是猛然跑出来的刘老头惊动了众人,尤其是看他还握着兵器,一个个都目光不善的盯着他。
冰冷的目光,刘老头能够感受到其中的杀机,心底吃惊却是张口叫道:“诸位兄弟,小的出自神机尉,跟随方大帅从西打到东,后来在秦岭与赵家军大战一场伤了筋骨不得已才回的老家,成了驿长。”
听刘老头如此说来,众人虽还注意着他却没了杀机,因为大楚驿卒大都出身军伍。此刻,一人向当头军士说道:“秦头,马都死了,刚子也没有回音,怕是凶多吉少。”
李辰说的虽委婉,可没有回音,那结果只有一个,死,只是称为秦头之人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而是出口喝道:“大福,胖海,出去看看。”
虽知道外面危险,两人还是没有任何迟疑的迈出脚步,握刀在手,一脸戒备神色。此刻,又有两人跟了上去,收起横刀取出两支短弩,冰冷的弩箭在忽明忽灭的火光下散发出幽幽寒光。
看这群军士竟拿着军中都少见的短弩,刘老头似乎猜到他们的出身,只是想到竟有人截杀他们,连马匹都杀了,那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心中如此想着,刘老头不自觉的将横刀拔了出来。握刀在手,刘老头突然生出一种豪气,似乎又回到当年与兄弟们纵横沙场时的年代。
秦头自然看到了刘老头的动作,只是脸上的神色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仿佛任何事情都不能让他变色,而是直直盯着走进后院两人。突然,秦头眉头一皱,大喝道:“小心!”大喝声中,秦头猛然弹起,魁梧的身躯仿若一道劲风冲向后院。
听到秦头的大喝声,大福和胖海同时挥刀劈了出去,因为他们已经看到突然出现的黑衣人,两柄横刀如电般劈了出去,生出凌厉杀机。
在大福和胖海出手同时,亦有一声嗖的清脆声响起,两支弩箭同时飞出,射向两名黑衣人。
虽有秦头的提醒,大福和胖海的速度也不满,更有疾速飞来的两支弩箭,然而两名黑衣人的身躯犹若虚幻,不可思议的躲过两柄横刀、两支弩箭,挥刀划过两人咽喉。
虽不敢相信,亦或不甘,大福和胖海同时倒了下去,横刀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如此动人心魂,只是这瞬间工夫,秦头已经扑至两人中间,一双铁拳狠狠砸向两人胸膛。
这两名黑衣人虽避过了大福和胖海的横刀,可对于秦头的肉拳却无法躲避,嘭嘭两声巨响,两黑衣人不分先后飞了出去,只是秦头的肩膀上也多处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在两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