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尤其是静心调息时候,不觉间数日已经过去,楚昊宇的伤势也好的七七八八。这日清晨,楚昊宇端坐在山头之上面朝东方,沉寂之中,瘦弱的身体长龙吸水般将初晨的阳光吸入身体,流经筋脉汇入丹田,同时间,周身弥漫着淡淡光芒的楚昊宇,亦如一轮初升的骄阳。
沐浴着阳光,楚昊宇心中一片安静,无喜无悲,无忧无虑。这刻,天地似乎缓了下来,阳光、清风,白云,楚昊宇脑海中甚至倒映出整个天地,而且,楚昊宇也更加清晰察觉到了自己。这刻,楚昊宇脑海中不由浮现起二哥楚昊俨所说的话:身与气合,气与地合,地与天合,天、地、人合而为一,为身之道。
缓缓之中,时间似也缓了下来;静静之中,楚昊宇却又觉得一切又动了起来,带着一种大道痕迹。这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令楚昊宇很是享受,不愿醒来。不觉间,楚昊宇周身竟是有一阵肉眼可见的波动浮现,仿若楚昊宇突然动了,在天地这汪清泉内卷起一层层涟漪。
&看到这一幕,雷宏和魏正阳眼中有过一丝惊异,楚昊宇以身合道后竟然能够引动天地,已经触到天人境的门槛。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的震惊和叹服,甚至还有一丝羡慕。不过,两人武道非凡,再加上这些时日跟随楚昊宇身侧,能够明白他为此所付出的。
这般境界内,时间缓慢又飞快,很快日已中天,此刻,一道身影飞速奔来,虽被魏正阳拦住却已将楚昊宇惊醒。
看楚昊宇站起身来,胡志光一跪到地,拜道:“非是末将打搅将军,末将刚得到消息,太子殿下、勇王爷、罗大帅距大营不足十里,陈帅、方帅已经出营迎接。”
或是还沉浸在刚才的境界之中,楚昊宇淡淡说道:“都来了,走!”说话间,楚昊宇当先迈出了脚步,前往迎接三哥楚昊铉、太子楚元博一行,只是今日,迎接他们的并非只有楚昊宇等人。
乌木特,德木图肃立城楼之上望着下方的厮杀。大楚边军都是百战老兵,然而漠北男儿自幼在马背上长大是天生的战士,激烈的硬碰之下,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飞溅的鲜血,看去如此惨烈,只是此刻,德木图的心神并不在这里,深邃的目光望向东方。
楚昊宇赶到陈定远一行身侧时候,已经能够看到前方黑白分明的两道洪流。身穿黑甲的是禁军,禁军守护皇室,太子出行,虽有太子卫率随行,却也少不了禁军,一黑一白两道洪流,看去甚是引人瞩目。禁军和太子卫率两侧,分别是勇王楚昊铉和罗世毅罗大帅两人的亲卫队。这万余勇士,皆是百战老兵,奔跑起来自有一种威势,煞是夺人心魂。
很快,太子楚元博一行已赶制众人身前,此刻,陈定远、方林率领一众大将同时拜了下去,高呼道:“臣等叩见太子殿下、勇王殿下,参见罗大帅!”
今日,楚元博身穿淡黄色盔甲,在阳光的照耀下散着熠熠光芒,合着明亮的双眼、温和的笑容,温润中又给人以英武。
扫过众人一眼,楚元博轻笑道:“免礼,平身!”
“谢过太子殿下!”再次一拜,众将才站起身来。
此刻,楚元博已经翻身下马走到陈定远身侧,笑道:“这些时日,辛苦陈老将军了。这次,本宫可是跟随诸位学习的,老将军无需如此客气,以后,本宫还要多仰仗诸位呢。”
听太子楚元博如此说来,陈定远赶忙躬身行了一礼,道:“殿下太过客气,老臣当不起,殿下若有要求,老臣莫不敢辞。”
就在两人说话工夫,罗世毅也走了过来,与陈定远一众寒暄起来,只是勇王楚昊铉却是大步走到楚昊宇身侧。
望着楚昊宇,楚昊铉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欣慰,最后更是挥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小子不错,今天,我请你喝酒。”
楚昊宇并没有接口,沉默片刻后缓声说道:“三哥,越骑尉数千将士,便是林将军,也因我而亡,小七愧对三哥。”话到最后,楚昊宇更是抱拳躬身冲楚昊铉行了一军礼。
越骑尉由楚昊铉亲手所建,耗费十几年将越骑尉打造成一柄利刃,几乎倾注了他全部心血,然而一战折损过半,连副将都战死沙场,他如何能不悲伤,只是很快,楚昊铉便将眼中的伤感隐藏起来,沉声说道:“组建越骑尉就是为了进攻漠北,为此,他们十几年如一日,能够战死漠北,也是求仁得仁,没什么好遗憾的。”
再次拍了拍楚昊宇的肩膀,楚昊铉缓声说道:“或许,这便是越骑尉的宿命,并非因为小七你,所以,小七你不必因此自责,倒是你小子所创下的战绩,大哥听后很是欣慰,说你小子终于长大了。”
说到这里猛然想到什么,楚昊铉突然咧嘴笑了起来,叫道:“对了,离京前,母后特意叫我入宫,要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月熙那丫头有了身孕,已经五个月,等你回京,就该多个儿子了。”
听月熙怀了身孕,楚昊宇不由愣了下,脸上充满震惊、不敢相信,而看到楚昊宇的表情,楚昊铉再次哈哈大笑起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太子楚元博虽与众将所聊甚欢,却也一直关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