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乘云哀叹一声。拔剑出鞘。抬手就是一剑刺向静音师太。
张穆可是他的儿子。虽说这件事都是张穆的错。穆晗的死也是张穆造成的。但是。当静音师太要打张穆的时候。他也是舍不得的。
张乘云深知静音师太的火爆脾气。也是不敢用全力。只是一招“四两拨千斤”。将静音师太的剑挑开。
毕竟。这事。也是他理亏。
静音师太喝道:“张乘云。你。”心头大惊。而后又恼又怒。还欲翻转手腕。再次削向张穆。却是背后劲风呼啸。卓天霖已然攻到。
静音师太面色一变。身子极速闪避。右手一划。手中长剑顿时横扫出去。径直打向卓天霖。
卓天霖“圈”剑式闪电般发出。一道道剑光闪现。尽数打在静音师太手中长剑上。顿时“铮铮”之声不绝于耳。
静音师太却是虎口被震的发麻。险些握不住手中长剑。一时间。不由得面色沉了下來。
卓天霖趁胜追击。手腕一抖。剑尖银光闪闪。手中一柄长剑顿化作五柄长剑。接连刺向静音师太。
静音师太张乘云两人大惊失色。静音师太旋即反应过來。当下足尖点地。身子极速后退。张乘云亦是运转内力。脸上顿时涌上深蓝之色。抬手就是一招“太极揽月”。顿时剑影闪现。也是化作五道剑影。分别迎上闪烁着银光的剑尖。
张乘云此时还不想和静音师太闹翻。毕竟。三月之后的西湖比斗之约。不能少了峨眉派这一大助力。
所以。张乘云才会出手相助静音师太。
“当当当”
两剑相击。顿时铮铮作响。两人皆是感到手中长剑颤抖。不禁心中一凛。张乘云深吸一口气。面色登时恢复。扬声道:“好汉。暂且住手。”向后一跳。拦在了卓天霖和静音师太两人中间。
卓天霖冷笑一声。望向张穆。柔声道:“穆儿。你沒事罢。”
张穆却是呆滞的跪倒在原地。沒有听见卓天霖的话。卓天霖眉头微微一皱。还欲再说。独孤月便是撞了一下张穆的肩膀。
张穆登时惊醒过來。这才注意到张乘云卓天霖三人皆是手持利剑。虎视眈眈的互视着。不禁叫道:“义父。别打了。他是我父亲。”又望向张乘云。说道:“父亲。他是我义父。都是自己人。你们不要打了。”说罢。又望了一望两人。只觉心里有话要说。张了张嘴。却又是什么都说不出來。只好沉默。
卓天霖和张乘云都是一惊。对视一眼。卓天霖忽的笑道:“武当派掌门人。张乘云。久仰久仰。”
张乘云虽然心头惊讶。但仍是微笑道:“区区虚名。何必挂在口中。不知尊驾大名。”
卓天霖说道:“我姓卓。名讳上天下霖。”
张乘云眉头微皱。低声道:“卓天霖。”却是想不起來江湖中有这么一号人物。
便在这时。静音师太忽的剧烈咳嗽起來。菱悦一惊。连忙过去搀扶。张乘云也是一惊。停止了思考。关切的问道:“静音师太。你沒事罢。”便欲走到静音师太身前。
静音师太怒道:“张乘云老匹夫。别在这假惺惺的了。哼。你就和那张穆一样。假惺惺的。满口仁义道德。却是干出这等猪狗不如禽兽之事。”她心头恼怒。但也明白了。自己根本不是他们两人当中任何一个人的对手。只得怒骂出声。
张乘云干笑一声。面露惭愧之色。但也是无可奈何。毕竟。人死不能复生。穆晗。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人世间。
而这一切。都是他的爱子。张穆造成的。
对此。他也不好说什么。
卓天霖却是不知道方才发生的事情。眼下听见静音师太破口大骂两人。不禁心生恼怒。心想:“出家之人戒嗔戒怒。亏你还是峨眉派的掌门人。”虽然张乘云等人不知道他的名号。但是。近來张乘云等人的声名却是响的很。他自然是知道的。
卓天霖刚欲说话。便是听得张穆忽的说道:“你们都别说了。”
几人一惊。都是转头望向张穆。只见张穆神色淡然。松开了握着独孤月的手。颤巍巍的站起身來。
几人心头疑惑。不知张穆要做什么。
张穆望了一眼独孤月。只见独孤月也是神色呆滞。面色凄惨。苍白无力。毫无血色。她呆呆的注视着墙壁上的血字。那兀自淌着从穆晗身体里流淌出來的火热血液。
这血液。像是诅咒一般。深深的刻在了独孤月的心头。独孤月犹记得。当时穆晗那凄厉的神情。穆晗那幽怨的诅咒。这一切的一切。就如同一张大网一般。笼住了独孤月。
不仅如此。在那大网之上。还有着锋利的刀子。这些刀子透过了躯体。一刀一刀的。在独孤月的心头割剜着。
张穆凄然一笑。心头苦涩。看见独孤月这般样子。哪里还有往日的欢声笑语。喜笑颜开。张穆低声说道:“穆晗。你赢了。你用你。还有我那未出世的孩儿的性命。毁了我和月儿的一生。”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疯狂的淌下。只是不知道。他在哭泣的。是穆晗。他那未出世的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