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温度的是味道。蕊晓沒看楼忱。而是盯着他膝盖下的碎石。她能清楚的看到那些如她手指头大小的石子都有尖利的棱角。她心情复杂的盯着那些石子。猜测有沒有几颗其实已经染上了血迹。
楼忱不喜欢之前她的那种不依不饶。同样也讨厌此刻的这种沉默。这让他不知道蕊晓正在想什么。他看了蕊晓一眼。发现她正盯着自己的膝盖。有一瞬间。他差点就想用满不在乎的语气告诉蕊晓这根本就沒什么。因为这种惩罚对他來说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吞下自己想要说出口的话。直到线香燃尽之前。两人都沒有再说一句话。
“你可以站起來了。那根香已经烧完了。”蕊晓开口。
楼忱往案几上看了一眼。那根线香果然已经燃尽了。幸好蕊晓注意到了。不然他肯定要白白多跪一会了。想到这里。楼忱的思绪猛地一顿。他仿佛忽然察觉到了一些事情。他看向蕊晓。装作随意的抱怨道:“这根香烧完多久了。你怎么现在才提醒我。”
“明明刚烧尽我就提醒你了你还想怎么样。之前我早早的就叫你起來了。不知是谁这么的有骨气绝不起來。”
虽然以抱怨居多。但是楼忱还是听到了他想要听到的话。而蕊晓也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她继续用抱怨的语气说:“早知道我何必提醒你。即便看到这根香烧尽了也不要提醒你。”
楼忱并沒有立刻站起來。而是先曲起右腿。变成然后才是左腿。他觉得稍微动一动。比继续跪着还疼。两条腿仿佛都不是他的一样了。
蕊晓也站了起來。看着楼忱小心翼翼的站起來。她默默的从旁边推了一把椅子到楼忱的身后。楼忱直接就坐下了。同时还发出一声听着就觉得很痛的吸气声。
蕊晓看着楼忱将腿缓缓的伸直。然后就沒有别的动作了。蕊晓问:“疼不疼。”
“你说呢。”
“你自找的。”
楼忱白了她一眼。懒得说什么。最终。蕊晓心中的同情勉强暂时胜过了其他的情绪。所以她绕到楼忱的腿边。蹲下后捏着两只小拳头慢慢的捶着楼忱的两条腿。
楼忱顿时就露出一种受宠若惊的表情。他伸手按住蕊晓的手:“别这样。不用你做这些。若是想要。我会让别人來。”
蕊晓挣开他的手。继续用那种不轻不重不急不缓的力道捶着。
“说真的。你难道就沒想过在腿上绑上一层垫子后再跪么。”
“以前罚跪的时候。因为练功。不是为了别的错事。也是跪这种碎石。一跪就是半个时辰。有时候甚至是一个是时辰。母亲身边的一位老嬷嬷就偷偷的为我准备了一副垫子。每当我罚跪的时候。她就偷偷的把那副垫子拿给我。”
“后來了。你被发现了。然后你母亲就让你扔了垫子光着腿继续跪。”
“沒有。她从來沒有发现过。那副垫子我用了很久。直到它都磨穿了为止。不过那位老嬷嬷已经过世了。所以也就沒有人再给我缝垫子了。”
“这不是垫子的问題。你难道就沒有是想一想该如何减少你罚跪的次数。”
“今天这一次是我这四五年一來的第一次罚跪。”
“哦。我还以为这对你是家常便饭。亏我还想着要不要为你缝一副新的垫子。”蕊晓恍然大悟。
楼忱不知是自己该生气还是苦笑:“多谢了。你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你先走吧。一会儿就该有人进來了。到时候你就是想轻松离开都不可能了。”
“只当看了一场好戏罢了。”蕊晓说着就准备离开。楼忱却忽然拉住了她的手。对她说:“即便你把这当做苦肉计。可是这些疼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