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忱捂着嘴自己的脑袋壳子。方远将人带出了安全范围后便放开了他。他沉着的看着自己的老大。用一种冷静的公正的语气描述道:“蕊晓姑娘的准头什么时候这么准了。这血流的哗哗的。”
楼忱也能感觉到血从伤口中哗哗的流出來。然后顺着他的指缝滑过手背和手腕。最后被衣袖吸干。可是并沒有都疼。反而是一种更沉重的情绪充斥在他心间。蕊晓那张混合着悲伤、愤怒以及不置信的表情的脸始终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可同时。他又觉得有些轻松。心底的某个地方如释重负。
至少。他可以强迫自己面对这个事实。不用再向她隐瞒了。
楼忱的脚下忽然踉跄了一阵。脚步凌乱。身子微微有些摇晃。方远及时的扶住了他。等他站稳之后。又松开手。并且退后两步。与楼忱稍微保持一些距离。而不是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方远并沒有对这件事做任何的评论。他如一名优秀的旁观者一样只看不说。同时还能保证楼忱他们根本注意不到他。楼忱也沒打算在这件事情上询问他的意见。虽说当他需要一些意见的时候。方远总是那个最靠谱最有帮助的那个人。但是他就是不打算问一句“你觉得这件事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他就是不问。因为从某些方面说。方远是一个诚实到让他无话可说的人。他可不想让自己觉得沉重的走不下去。
秦部从他身后赶了上來了。受伤的人只有楼忱一个。秦部比他要稍微万一些离开。虽然他沒有被任何东西砸破脑袋。但是显然。他是脸色最难看的那一个。他迈着步子。怒火似乎就集中在他的两条腿上。他觉得自己被楼忱给阴了一把。。他已经走到了楼忱的身边。他看上一眼他脸上的血迹。心中的想法稍微动摇了一些。然后又被自己给说服了。他就是被楼忱给阴了。而楼忱。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两人已经肩并着肩了。秦部的脚步猛地就慢了下來。尽量与楼忱保持相同的步调。方远跟在他们两人身后两三步以外的地方。不紧不慢的跟着。看似放松。可是一双眼睛却紧紧的盯着他们。尤其是秦部。仿佛担心他会忽然爆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秦部压住怒火问。
“总该让她知道的。早点知道也好早点解决。”
“胡说八道。只要我们不说。她怎么会知道。你想踢我下水。哼。沒想到自己一头栽进了河里了。”
“这件事对她來说毕竟十分重要。我既然绝对要坦诚的对她。自然就不能再瞒着她了。”血已经流过他的眼睛与额角。滑过他的下巴滴到他的胸前了。虽然一脸的血迹看着既可怖又狼狈。但是楼忱还是依旧能保持从容不迫。他用一种并不快的速度往前走。仿佛根本牛不在乎自己有沒有可能在这一路上就流干了所有的血。
秦部沉默了片刻。楼忱太冷静了。冷静到连他都要思索这究竟代表什么。等了片刻后。秦部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说:“楼忱。你绝对是一个浑蛋。你在想在蕊晓面前做一回老实人。结果还要拖我下水。”
楼忱可一点儿都不在乎秦部的怒火。他用一种解释鸡毛蒜皮小事的平淡语调说:“反正她总是要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的。你根本就隐瞒不了多久的。”
“只要我愿意。她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楼忱。我最不该的就是当时听了你的这个主意然后帮了你。”
方远看不到秦部的表情。但是他能听出秦部话语间咬牙切齿的意味。以及他紧紧捏成拳头以至于手指都变得有些苍白的手。方远戒备的盯着秦部。
对于楼忱來说。秦部的情绪根本就不能再影响到他了。唯一给他带來一些影响的是“一辈子”这三个字。他可以从这句话中理解出秦部内心的无数个意思。像是。他打算同蕊晓在一起。一辈子。并且有信心可以瞒住她。。他当然可以。在蕊晓眼中他是秦部。而不会主动琢磨他是不是皇亲国戚的。他居然还敢想什么一辈子。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秦部。我再说一遍。离她远一些。去找一些别的能让你看上眼的姑娘。而绝对不是她。她是我的。”楼忱扭头看向秦部。他的左眼透着坚决不容反驳的光芒。至于他的右眼。则带着血迹。以一种凶狠如野兽般的目光瞪着秦部。
方远听到这句话。心中立刻叹了一口气。他注意到秦部的拳头捏的更紧了。他随时都有可能出手。而他忽然又开始犹豫。虽然他知道如果秦部动手话。无论如何他也该出手的。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两个男人是在为了一个女子大打出手。
“你的。楼忱。蕊晓绝对不可能是你的。在你眼中。只有洛川图决。而我看到的。从始至终只有她。你凭什么说这种话。”
“你以为她就单纯。苏重柏联手陆明正想置我于死地。而她早就知道。依旧帮着苏重柏。她还设计让我替她治疗寒毒掌。她同样也骗了我。”
“那是因为苏重柏的原因。她只是听苏重柏的话而已。一个是亲叔叔。一个是灭门仇人。她甚至根本不用选择。”
“可我并不是。”
“楼忱。只有你这样说而已。”
方远终于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