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可是在你身边提心吊胆的守了这么久……”剩下的话蕊晓并沒有说出來,她微微挑眉看着楼忱,一副“剩下的你都该知道”的表情,
幸好这不是楼忱在清醒后她说出來的第一句话,不然他一定会把人吊在城墙上风吹雨淋去,,居然还敢说出这种话來,
让一切重新再來一遍,按着时间的顺序來:
楼忱昏迷,蕊晓守着他,方远呢,不知道是同样守着主子,还是为了看管着蕊晓,总之,也是沒离开过半步,楼忱既然死不了,那终究就有清醒的时候,蕊晓还算贴心,一副“哎呦诶谢天谢地谢佛祖谢菩萨你终于醒过來了”的表情凑上嘘寒问暖,不得不说,这还是很成功的,
在楼老夫人和蕊晓关心完之后,楼忱虚弱的心也得到了不少慰藉,人也精神了不少,然后就开始办事了,, 其实蕊晓更想将这种行为形容成“办人”,
蕊晓正胆战心惊的时候,沒想到方远竟然成了第一个倒霉鬼,按理说第一个该整治的人是她才对,方远的所作所为在她的那些事情面前简直就是毛毛雨,实在不该先把他揪出來,然后,蕊晓顿时就想明白了, 楼忱他这是在做准备活动呢,他先拿方远这个小虾米练练手,然后再准备正儿八经的对付自己,
这个时候,任是什么人也冷静不下去了,方远倒是沒显得多害怕,蕊晓心想肯定就是这样的,他也知道楼忱不会对他怎么样的,总不能他砍下自己的左膀右臂吧,
方远跪着,一本正经的向楼忱解释,语气中,连半分道歉、后悔或者求饶的语气都沒有,坦坦荡荡的,不仅如此,语速平稳,条理清晰:“属下担心爷你知道真相后会冲动,所以就擅作主张了,”
楼忱的语气中,也根本就沒有暴怒的成分,威严与审问居多:“她说什么你居然都相信了,”说着,楼忱抬起手一挥,食指指向了蕊晓,不过,他根本就沒有看蕊晓,甚至连头都沒有转动一下,
蕊晓看着那根手指头,只能微微张着嘴巴傻看着,楼忱继续说:“你居然会相信她,方远,你一向仔细谨慎,难道你就不知道误信了她后,会造成什么吗,”若不是他还受着伤,动静稍微大一些都能牵扯到伤口,他肯定早就重重的拍桌子了,
“你们正在说的人此刻就在这儿站着呢……”蕊晓小声的说,
“属下有罪,一开始沒有向爷您解释清楚就行动,”方远说,
不,你才沒有呢,说不定你此刻还挺得意的呢,不仅化解了这么大的一场危机,还趁机将楼忱和我关进一个黑漆漆的山洞里,哼,说到这里,还真是谢谢了,山洞,亏你想的出來……蕊晓一边磨牙一边想着,她将右手稍微举起高过头顶,声音比之前更加响亮但是依旧是弱弱的:“我在这儿,我不是透明的,看看我,跟我说两句话,”
可是明显两人谁都沒有听到她说的话,或者是故意当她不存在,楼忱盯着方远,大声训斥着:“你现在倒是明白自己沒有跟我商量了,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这么大的事情,她,,”哦哦,手指头又指头过來了,又指过來了,蕊晓忍不住就坐直了身子,仿佛会有好多视线集中到她身上一样,事实上,还是沒有人看她一眼,她都不知道楼忱既然都懒得看她了,那为什么他的手指头指的会这么准,“她只是在那么短的时间中同你说了几句话,而你几乎沒有任何一句判断她说的是不是实话,而你竟然用了更短的时间就敢下如此决定,方远,我问你,若是其中有了任何的差池,你,你……”
“属下以死也谢不了此罪,”方远的额头抵在地上说,
蕊晓觉得训话这一部分应该快要完成差不多了,下面一部分该是责罚了,虽然方远挺无辜的,但是蕊晓也沒有想着为他求情,她才是自身难保的那个泥菩萨,她有些紧张的看着楼忱和方远,连呼吸都放慢了许多,
“属下办事不利,向堡主隐瞒真相,擅做主张,还害的堡主受伤,属下死不足惜,”这话是方远说的,可见认错态度良好,就是听起來有些严重了,
“死不足惜,死了还算是便宜你了,”楼忱喝斥道,
蕊晓想起之前对方远说过的话,“我替你求情,你替我求情”,等楼忱处置完方远之后,就该轮到她了,她既不是“办事不利”,更不可能说什么“死不足惜”,
蕊晓打定主意,鼓起勇气,她轻轻的靠近楼忱,,只是靠近了一点点,两人之间的距离还保持在楼忱就是伸长手臂也抓不住人的范围之内,
“楼忱,你不要责怪方远,这事你若是想认真追究起來,都怪我,”才怪,这根本就不是我的心里话,全都是客套的,客套话,不能当真的,蕊晓在心中跳脚喊着,而脸上始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追悔莫及的模样,
楼忱将头稍微转动了一下,朝着蕊晓的脸上瞥了一眼,这是从问话开始,他看蕊晓的第一眼,
“放心,等处置完方远后,就该轮到你了,别着急,”楼忱的嘴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但更像是冷笑,
蕊晓心中早就哭的跟夏天是大雷雨一样,不着急不着急,我一点儿都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