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九见着秦部时。脸上立刻就摆出一副瞧不上眼的表情:“你这是什么样子。”
秦部抬手按住自己头上的那顶荷叶帽子。开心的笑容几乎刺的楼九眼睛都疼。他仿佛以让楼九不满为乐。开口向他解释道:“我们在钓鱼。用这个遮阳。蕊晓还举着一个那么大的荷叶当做小伞。”他张开手描出一个圆。“很有意思。”
楼九手指朝着他的头顶一弹。秦部脑袋上顶着的那片荷叶立刻就出现了一个绿豆大小的窟窿。秦部这才将荷叶从头上拿下來。他表情中带着遗憾的看着荷叶。然后将它随手放在了桌子上。
他脸上虽然还带着笑容。但是至少已经不会让楼九觉得很刺眼了。
“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了。你脾气怎的这么大。”
“有件事想让你出手帮忙。”
“直说就是了。千万别同我拐弯抹角。同蕊晓待的时间长了。我都觉得快听不懂别人说的话了。”秦部说了一句俏皮话。
又是蕊晓。他才开口说几句话。可是已经提到几次蕊晓了。楼九皱着眉。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秦部。
这表情严肃的过分了。秦部慢慢的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他认真的问了一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而又有什么是需要我出手的。”
“蕊晓。”楼九终于吐出了这两个字。可是却不如秦部说的那样自然与轻松。
“她怎么了。最近我一直同她在一起。她似乎也沒有犯什么错。”秦部说道。
一直。楼九努力忽视这个词。他说:“你不是也去查了蕊晓的身世么。在我说出來之前。你可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
“沒错。我是去查了她的身世。”秦部大大方方的承认道。“当年纵城李家的遗孤。被宋家收养。”
“你难道就不觉得其中奇怪么。”楼九问。
“什么。”
“为什么当年一个毫无自保能力的孩子能死里逃生。是谁救了她。而且纵城距离扬州千里。为什么宋家会收养她。她是怎么到宋家的……难道对这些你一点儿都不好奇。”
秦部沉默了下來。他脸上那些轻松的、自然的、高兴的的笑容也全都随着他的眼神慢慢的暗淡了下來。最后终于从他的脸上消失了。这些问題他并不是沒有考虑过。可是。他心中也明白。这样深挖下去。对自己也沒有半点好处。他只是想轻松的同让人说几句话而已。并且。他忽然也希望自己在了解蕊晓的时候。依靠的是对方的倾诉与解释。而不是背地里的调查。可是。即便他不查。可还是有人会。
他放弃了。终于抬眼看着楼九。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无奈问道:“你究竟发现了什么。直接说吧。她的身世有什么问題。而你为什么这么重视。”
“她根本就不是李小姐。”楼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这样说道。
“什么。你敢肯定。如果她不是的话。谁会故意冒充一个被灭门的落魄小姐。”
“大概是因为可以转移旁人的注意力。知道她是李家人。就不会再对她的身份好奇。不会特意去查她的身份与來历。”
“可是。还是有人对什么都不相信。所以。就去查了她。”秦部无奈的笑着说。楼九看了他一眼。虽然听了他这句话并不觉得舒服。可是却沒多说什么。秦部继续说:“她既然不是李小姐。那她究竟是谁。”
“苏轻笑的独女。”
“怎么可能。”秦部大惊。
“她不是李小姐。而是苏轻笑的独女苏朝阳。”
“可是。当年苏家。不是有个小姑娘死在了苏家么。如果她是苏朝阳。那死掉的孩子是谁。”
“死的并不是苏朝阳。反而是李小姐。”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当年洛川图决在苏轻笑手中。而消息还沒有走漏的时候。他到纵城与李功信商量。恰逢年幼的李小姐久病缠身。于是便将李小姐带到榆城治疗。而苏轻笑的独女则被留在了李家。后來的事情你便知道了。李小姐当时也就死在了榆城。而蕊晓。。苏朝阳在李家却被人救走。这人是就是苏轻笑的弟弟苏重柏。他虽然在筑城受伤。但是还是赶到筑城将苏朝阳救了出來。他的那条腿就是在筑城残废的。”
“苏重柏。残腿……难道那个柏叔就是苏重柏。蕊晓的亲叔叔。”
楼九点点头:“筑城的探子已经查出來朱老河死之前。曾去过苏重柏的旧宅。然后一队人在巷子外又想追什么人。可能那个是时候他就已经和苏重柏碰面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朱老河都是被柏叔灭口的。”
“我倒是宁愿猜测是第一楼的人出手办事。毕竟宋家和第一楼之间确实有联系。再不济。也能拿得出大把的钱來让人办事。”
秦部又问:“那宋家知不知道蕊晓的真实身份。”
“只怕许多人只当她姓李。想想看他们还真是聪明。用一个秘密掩盖住另外一个大秘密。纵城遗孤已经够引人注意了。但是总比是苏家独女更为安全一些。”
“那。蕊晓她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