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莫苼沒有回答这个问題,让焦闯的看了他好一会儿,
就在焦闯有些赌气的转过身子的瞬间,却听他如以前那般清润如流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并不是因为这样,只是因为你在这里,而我想救你,你若要真的问我原因,我也只能这么回答你而已,”
莫苼今日还是一身黄袍子,袈裟沒有穿,衣服在冷风中簌簌作响,身躯修长但看似单薄,多了几分冷清的味道,
“你是因为担心我么,”她的声音在风中显得有些颤抖,却已经是转过身子看向他,
他笑了,那一刻竟然在笑,虽然只是抿着的唇角略微的扬成一个细小的弧度,在其他人眼底或许连笑都算不上,但在焦闯眼底,那便是笑了,
她印象里原本就不曾怎么笑过的人,在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刻居然还能笑出來,她也跟着犯了傻劲似的也跟着弯着嘴角笑,
下一刻,对面的人笑容倏然消失,眉间拢上一层严肃,整个人半趴在地上,侧耳听着地面,看得焦闯一怔一怔的,这敢情他是在学古时候的人呢,
从地上起身之后,莫苼说道:“他们追上开了,我们快点离开,”看似不像玩笑,眼底也多了担忧之意,让原本还质疑的焦闯也顿时跟着紧张起來,
“嗯”焦闯用力的点头,此时她也不得不提起心警惕,
他再次握住她的手,却沒有注意到她低着头眼底那抹不平静,她有些迟疑的开口:“若是,若是我们这一次逃不出去都死在了这里,你会后悔來救我么,”
莫苼回头望着她,说道:“我后悔的只有一件事,”
“什么事,”她不解的看着他 ,然而他却沒有回答,
他后悔的其实是当初伤害了她,那天晚上让她从自己的面前离开掉了眼泪,仅此而已,
“别担心,我來这里的时候已经托人去找林家给……给你公公一封信了,怕是现在他也已经知道了这事,很快便会有人來找我们的,”
此时林峰跟林朝阳以及花容、段毅几人都忙翻了天,林家更是恍然晴天霹雳,儿媳妇让人给绑了,这可是天大的事,而另外一件天大的事便是莫苼忽然在讲座的会场失踪,除了圆真小沙弥之外,整个弘昌寺都要翻了遍,到处寻人,两边的情况基本上差不多,为了找人而如热锅上的蚂蚁,
听到莫苼这么说,焦闯咬着唇想了一会,才说道:“是这样啊,的确,可能马上就有人來找我们了,”
莫苼看着她,握着她的手说:“走吧,不然会被追上的,”说罢便转过了身子,但身后却多了一份柔软,后面那人已经紧紧的贴了上來,
她说:“如果这一次都我们都死在了这里我也不会后悔的,因为是跟你一块儿死,”
焦闯感觉到前面那人身子一怔,身躯变得僵硬起來,她更是贴紧了,一只手跟他的握在一起,另一只手缠上他的腰,
“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他说,
“其实我倒宁愿死,至少死的时候可以在一起,活着时候便要分开,”她说,
“……”他沉默了,焦闯那时候已经松开了手,
她率先走在他前面,回头笑道:“跟你开玩笑的,如果真的死了,我是希望自己一个人死,我要你活着,这个念头,八年前一样,八年后也一样,”
蓝眸顿时变成了深蓝色,那个和尚的心底已经破戒,在这一刻他心底生出了魔障,那是无论如何静坐诵经如何摘抄经文也无法消掉的魔障,
成魔,一夕之间,
此时后面忽然传來了枪声,那枪声在山里头回响跟打雷似的,莫苼紧紧的牵着焦闯的手穿梭在深林里,身旁尽是一颗颗的参天大树,尽管两人连续跑了有两个小时,焦闯抬起头透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枝干树叶发现天空已经慢慢显露出橙红色,怕是已经傍晚了,
脚跑得发软,四肢酸疼沉重,两人的精力快要耗尽但却不能消停下來,只放松警惕就有可能沒命,况且后面紧随不断的枪声让两人都知道那伙人离自己不远,随时有可能追上來,
越是往地势高的地方跑,那路就越是难走,最后两人在夜色十分已经到最难走的地方,一遍紧邻着山沟,另一边是斜坡,那斜坡极其陡峭,每次只能过一个人,况且上面泥土松软,也许是山里头湿气比较严重导致的关系,
两人一前一后小心翼翼的走着,心底却是无比的焦急,兴许是见后面的枪声一直不断,说明那些人也追赶上來了,焦闯走在后头只顾着回头却沒有留意脚下的路,前脚趄趔,身子被滑倒,整个人便要翻入底下山沟,而莫苼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手拉着她在焦闯惊诧的目光下一起滚落,
身上扎过锋利的灌木丛跟树枝,他却双手紧紧的箍着她的身子,尽量让她减少冲击性的伤害,
滚了大概有五六分钟时间,两人才在一颗比较结实的灌木上停下來,正确來说是卡在上面,暂时不会再翻滚下去,
此时莫苼浑身仿佛被拆掉一样的疼,至少整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