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不知道喜欢跟爱有什么区别。可现在她似乎有些明白了。喜欢是喜欢在一起的感觉。爱却是在一起的时候有无数的感觉。
那种感觉呀就像是小时候吃冰激凌那种明明冷得要命。可是还是想一口就吃光。然后眯起眼睛做出幸福享受的模样。
她还不能确定这就是爱。但是她只知道。她还是头一次回到家里临睡的时候脑子里还老想着一个人的感觉。那种淡淡的揪心。浅浅的思念。
此时两人坐在寺庙后的枫树下。九月。枫树染上了些微的红。许再过不久日子。那枫树就会完全如火云般燃烧。
寺庙恰好建在山头里。山林后面是一片枫叶林。因为很多香客上山祭拜之后便顺便到山林里散散步。
焦闯一身军装。绿色的衣服跟头顶上的红形成巨大的反差。她跟莫苼坐在石凳上。两人相隔几十公分的距离。她知道那是那是他故意的。因此便也沒有强求。只是安静的待在他身边听他讲义。
他讲得很仔细。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一一的分析。可惜她却一点儿也听不进去。她只是光听他的声音而已。眼眸子带着淡淡的笑意望着他。望着那清俊的脸庞。
她其实很想问他这些年还好么。有沒有偶尔会想起她呢。但下一刻便又将这个念头给止住了。她想或莫苼已经忘记她了。毕竟都过了这么多年时间。他一定都在日夜专研那些佛经呢。但也或许哪一天会在入眠的时候想起经常跟他在惠通寺后院的山林里玩耍的小尼姑。那个脸上有道疤。总是喜欢缠着他的小尼姑。如果这些年他能稍微想起她一会就好了。她也就满足。
莫苼原本还认真的讲着。方想要抬眸问她他说的这些可还理解。但却沒想到却对上一双柔情如水的眸子。他一怔。然后却是淡淡的撇过视线。
焦闯见他有些悻然之色。心想着他一个出家人。一个从未近过女色的和尚被女生这样盯着瞧。心底总是有些介意的。因此才试着将话題转到经书上。
“嗯。刚才说的那些大概是明白了点。不过一时半会也消化不了那么多。我回去之后再好好多看几遍。将你说的那些好好仔细的琢磨。”
莫苼听她这么一说。对她轻轻的颔首。才用那温润的声音说道:“若是施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改日再來。不过现在太阳怕是快要下山了。游览车若是到点就不会再发了。施主得抓紧时间快快下山才行。否则就要走路下山了。”
看了手腕上的时间。焦闯看到果然快六点了。又看看已经染得通红的天空。才有些着急的说道:“那我星期四再來找法师。到时候你可要再给我讲这里面的东西。”
焦闯沒经得他同意。抓起石凳上那本经书。就笑咯咯的跑着出了后院。莫苼坐在石凳上。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眼中有些许恍惚。似总觉得她像极了一个人的模样。可是他知道她不可能是那人。于是那蓝眸里的东西又渐渐淡了下去。可惜那会焦闯沒见到他眼底故意敛下的光。若是知道。许就不会那么急着跑开了。
回到家里头。焦闯发现林朝阳已经回來。他房间微微掩着。她经过自己房间的时候发现他在里头抽着烟批阅文件。她只停留了一会就回到自己房里头。
其实林朝阳也知道她回來了。方才听到那钥匙晃动的声响。他也知道她脚步声在自己门外响起。只是懒得回头搭理。
昨晚上疯过之后。他考虑了很久。他想着暂时且维持跟焦闯如今的关系。等过断日子在跟爸妈解释。他心底已经有了想法。许是离婚才是最好的选择。但这事也不能急。毕竟还得处理好一切才行。林夫人林委员那边。还有焦家那边。以及想着离婚理由怎样才是最妥善的。
回到房里洗了个澡。又换了一身睡衣。她才捧着今天从莫苼那里拿回來的经文。用手指细细的摩擦封面才动作小心轻柔的打开。里面有着淡淡的墨香。她有些诧异。赶紧又翻了翻。才发现原來在经文的最后。居然有莫苼平日里写的一些东西。大抵都是关于经文注译的。但那对于焦闯來说。这可是莫苼留下的笔迹。她忍不住弯起眼睛。很宝贝似的抚着那早就干透的墨迹。
忽然听到有人敲门。她赶紧见经书放到枕头底下。才说了一声“门沒关。你进來吧”。如今家里头就她跟林朝阳两人。所以敲门的肯定就是他了。
林朝阳果然推门而入。他从下班回來开始就一直在客房里看文件。所以连衣服也沒换。只是摘了帽子跟脱了军外套。
焦闯见他忽然來找自己也是有些诧异的。便听他说道:“我有些话对你说。可以谈谈不。”
她阖下眸子。抬起眼目光清幽的望着他。然后才点头说道:“嗯。好。你说吧。我就在这里听着。”
林朝阳一直抿着的唇有些许放松的痕迹。迟疑了一会说道:“我们离婚吧。”
提出这要求的时候。他已经一直看着对面的女人。可惜却沒见焦闯脸上出现任何讶异或恼怒的神色。反而见她沉默想了一会。才听到她平静的回答:“如果你已经考虑好了。那就离吧。”
“你不反对。”林朝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