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声震荡空间的颤音,原本还黯淡无光的八卦图,瞬间又泛起了一束束光芒。刚才飘落在地的四张人皇卷也迅速升上天空,开始围着八卦图疯狂旋转。
符纹道道,层出不穷,不过片刻间,又迅速变成了亿万星辰,围着方晏旋转不休。
“轮回轨迹,轮回轨迹!”
方晏激动得喃喃自语,只是情景就像刚才一样,周围的亿万星辰却没有一颗飞到他头顶上空。
直到半个时辰后,原本还在流蹿不辍的星辰,瞬间如潮水般升空而起,片刻间便汇聚成一面光壁悬浮在方晏头顶上空。
“后土,你知道方晏在做什么吗?”再次看到光壁出现,共工忍不住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应该发现了什么,先不要打扰他。”
身处阵法中的方晏,一双目光再次被头顶上的光壁吸引住了。
因为光壁之内,又出现了一幅画,而画中的人,依旧是之前他看到的那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只是让他失望的是,画里的场景并没有接着上次的影像,而是换成了另一幅完全陌生的画面。
男子傲然虚空,长发飞舞,而他面前,是一个深邃无比的深渊,里面乱流席卷肆虐,其中还夹杂着各种惨绝人寰的喊声,就像万鬼齐哭,万魔同啸,声音震耳欲聋,慑人心魂。
但男子却如山岳般矗立在那里,任凭里面群魔乱舞,他始终岿然不动。
某一刻,男子眉宇间终于露出一抹凝重之色,一张薄薄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正说什么,但因为深渊内的呼啸声太刺耳,方晏也没能听到。
而画中的男子,在说完那句话后,整个人瞬间冲进了前方那个深渊之中。
男子虽然气息强大得难以想象,但他前方那个深渊太浩瀚了,他的没入直如泥牛入海,不过转瞬间便消失得干干净净。
画面到此为止,方晏头顶上的光壁又迅速幻化开来,变成亿万星辰在他周围流蹿不休。
“他是谁?我又是谁?”
尽管光壁已经散去,方晏脑海里依旧还停留在刚才的影像之中,口中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他现在越来越确定,那个男子绝对跟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然这代表着亿万生灵的时辰,何以全部飞到自己头顶上来,又显现出这种影像?
想了许久,依旧想不明白后,他终于渐渐从幻境中回到了现实。
“后土娘娘,请把阵法关闭吧。”
“好。”
随着阵法关闭,四张人皇卷也随着飘落下来,方晏眼疾手快,立刻将其中两张捞到手中,丝毫不看后土古怪的神色,急忙塞入自己的乾坤戒内。
“你还怕我抢你的人皇卷不成?”
小心思被后土戳破,方晏不禁有些尴尬,挠了挠头道:“没有的事,后土娘娘恩泽天下,我怎么会怀疑呢?”
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方晏急忙顾左右而言其它,“对了,共工前辈你没事吧。”
说完,方晏立刻掠到共工面前,一副关切无比的模样。
共工哪里看不出方晏的小把戏?不过却也没有戳破,摇了摇头道:“对了,你刚才究竟在光壁上看到了什么?”
方晏脸色一阵迷茫,片刻后,才哭笑不得的说道:“我、我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什么?另一个自己?”
不但共工,后土也当场愣住了。
见方晏不像说谎,后土又惊疑不定道:“什么你自己,我们刚才怎么什么也没有看到?”
方晏犹豫了片刻,终于将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切一丝不漏的说了出来。
“这么说,你在光壁中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听完方晏的叙述,后土秀眉紧蹙了起来。
共工也一脸疑惑,“难道是你的前世?”
方晏苦笑头摇了摇头,“不,其实我已经是两世为人,前一切我还没有晋升到天神之境,便身死道消,最后若非还魂重生,我也不会有今天。”
“你已经是两世为人?”后土更加惊奇了。
见两人如此好奇,方晏又将自己前世破天武圣,今世方晏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尽管这种事情在后土这个可以推演累加轨迹的人来说,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然而听完方晏的话,她却突然惊呼了一声,“难道你真的是那个亿万轮回之外的奇迹?”
“什么奇迹?”
再次听到后土旧事重提,不但方晏,共工也好奇的凑了上来。
后土没有说话,此刻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一张俏脸时而迷茫,时而激动,时而悲愤。
片刻后,她似乎想通了什么,突然目光灼灼的望向方晏,激动无比的说道:“我明白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后土娘娘您究竟在说些什么?”
方晏直听得一头雾水,尤其是被后土如此灼热的目光盯着,他只感觉自己又变成了一只小白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