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子,真的是你哥给你打的电话?”他爹叹了一口气问到。
格子衫急于证明自己,连忙掏出了手机去查通话记录,一边说:“对啊,是他的声音,手机号还是咱家的不会有错,我去给你翻翻昨天的记录……额。”
他看着手机上显示,昨天他没有接到一个电话,可是他明明接到了他哥的电话啊。
“不是,你们听我说,真的是他给我打的电话,不然我怎么突然回家了。”他关掉手机手足无措的解释着。
他母亲满是皱纹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担心:“春子,你不会撞邪了吧。”
说到撞邪,昨天那个队长可不就是吗,明明是死过一次的人,居然又在他面前死了一次。
他的脸唰的一下白了,这几天他总感觉周围的一切都不对劲了,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监视着他,这感觉让他惊恐无助,无论如何也甩不掉。
“春子,你哥应该只是希望你回来看他一眼吧,他……现在已经下葬了,你可能看不到了。”
格子衫握紧拳头怒吼:“怎么回事,他干活不是干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出事了,我去找那人算账。”
他捶这门框,二老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下来。
“到底咋回事,你们说啊。
我最近咋这么霉啊,娃子也出事了,大哥也出事了,还有什么一起来啊,把我也带走啊,这样就清净了啊。”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了,儿子的死讯还没来得及告诉二老,却又传来了哥哥的死讯,他真的要疯了。
“啥?你说啥,伟业也出事了?他现在咋样了,咋没和你一起回来,伟业在哪?”一听到自己孙子也出事了,老太婆当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急忙追问。
“妈,你别瞎操心了,我儿子在城里好好工作着,这几天没得假期,就没和我回来,他没事的,就是摔了一跤腿受了点伤,对他工作没影响。”他临时编了一个理由,当然他也知道瞒不了多久,只能希望消息传的慢一些。
“哦,这样啊,有时间让他也回来玩啊,我们老两口也好久没看到伟业了,怪想他的,可惜你大哥去了,一家人不能一起聚了。”
“我大哥死了那边有什么表示,我去找他们算账去。”
“春子别冲动,他们有钱,给了我们一大笔钱让我们私了,我们收下了钱,答应了不去找事了。”
“给了多少?”
“这你就别管了,我们还打算攒着给咱伟业娶媳妇用呢。”
格子衫喉头有些哽咽:“好,我不去找事,就这样,注意身体,这些天我陪着你们。”
“不,不用,你不是还要在外面忙吗?别管我们两个,我们本来就没打算叫你回来的,免得让你瞎操心,没想到你哥……”剩下的话被她吞进了肚里。
他爹点燃一个老烟斗,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来,烟草独有的味道在屋里弥漫着:“春子,你待几天也好,你哥他也想你了,待会我们去看看他,你和你哥说几句话。”
“好,爹,我先把东西放下来。”
他把摩托车上面吊着的两大包的东西拎了下来,放到屋里,他吐了一口气,看着门外的天空,阴沉沉的,似乎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然而一路上都很顺利,什么事情都没有。
走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他一脚踢开了挡在面前的小石子,石头骨碌碌的滚下山,地上的草在它的碰撞下相互摩挲着,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没一会就完全没了踪迹。
他跟着二老缓慢的前进着。
山还是原来的山,故地重游带给他的却全是陌生感,不知名的虫子隐藏在暗处,发出自己特有的声音,声音一个接一个,仿佛永远不知疲惫。
他心头始终被阴霾笼罩,站在树荫下格外凉快,不时有一缕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投射在地上,形成一个明显的光斑,跟着他们又往前走了一会,他看到了自己大哥的墓。
墓碑前还摆着未枯萎的花,一个土包立在地上,碑上刻着他大哥的名字还有他生前的照片,挂着鲜活的笑容,可人却已经与世长辞了。
他止不住心里的悲痛,跪在地上压抑的哭了起来。
似乎受了他的影响,两个老人也立在他的身后呜咽着。
一个精瘦的人身影从他们身后一闪而过,朝着东边离去,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画面跟着这个人跳转着,他走进了一个小房子里,暴发户正坐在里面,一条腿立在地上,另一条腿踩在椅子上,拿帽子扇着风。
“怎么样?解决了吗?”
“老大,搞定了,他们家另一个儿子也回来了,没有找我们算账的想法,他刚刚去了他大哥的墓一趟,这事已经解决了。”
暴发户满意的点头大笑起来:“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果然没错,我不过是出了点钱,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小个子谄媚的说:“是是是,大哥果然厉害,这样的事根本用不着咱出面。”
突然他的脸色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