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周扬点点头道:“我亦做如此猜想。只是我教黑水圣坛隐蔽,在江湖之上,除了魔教弟子,几乎无人知道。除了魔教弟子,又有什么人会到这里来呢?”
苦无禅道:“天下没有密不透风的墙。黑水圣坛被外人知道也并非没有可能。”
张周扬点点头,眉头皱的更紧,道:“倘若真是如此,那魔教危矣。黑水圣坛乃是本教天脉所在,倘若被旁人占据。那情况便危险了。”
苦无禅对张周扬所言,深以为然,连忙点点头道:“大祭司所言不差。”
张周扬朗声道:“封住所有的出口。黑水圣坛之中,不许擅自出去。”黑魔教弟子朗声以应。迅速的封住了所有的出入通道。这时远处湖面之上,千帆竞发。苦无禅看了一眼道:“大祭司,铁拐李到了。”
张周扬道:“来得正是时候,本教的生死存亡,便在顷刻之间了。”张周扬手下的黑魔教弟子闻言,皆都精神振奋。张周扬若古松,似磐石,立在一艘船头,心潮万绪,想到黑魔教之兴盛存亡,皆在自己一身,不由地将拳头握的更紧。腰下的青锋剑铮铮而鸣,似欲饮血。
铁拐李等人顺风顷刻间便至,张周扬朗声笑道:“李兄,别来数载春秋,故人无恙否?”
铁拐李哈哈大笑道:“诸事平和,故人如旧。未知张兄如何?天涯隔远,愚弟牵挂甚重。”
张周扬笑道:“承蒙记挂,一切都好。”这两人为黑魔教主之位,争斗的你死我活,可今日一见面便如故友一般,彼此问候。众人都知道寒暄过后,便是争斗,不由地紧张了起来。两人表面上愈是轻松,手下的弟子们便愈是紧张。
苦无禅上前笑道:“属下苦无禅见过大祭司。”铁拐李笑道:“苦宗伯别来无恙。”苦无禅笑道:“一切如旧。”
张周扬咳嗽几声,话音一转道:“前教主不幸归天,我黑魔教眼下群龙无首。推举一位新任教主乃是重中之重。”
铁拐李笑道:“斜月祭司所言甚是,教中不可无主。想先教主在世之时,我黑魔教纵横江湖,称霸天下。可自十几年前先教主故去之后,那是一日不如一日。这几年早已沦落为二流帮派,提及此事,吾心甚痛。”
张周扬嘿嘿笑道:“三星祭司这话有些不对。”
铁拐李咳嗽几声笑道:“难道斜月祭司对先教主的功绩还有所怀疑吗?”
张周扬突然跪倒在地道:“先教主雄才大略,乃是不世出的人才。张周扬纵是身死,也不敢对他老人家有半句不满。他老人家在峨眉山坠崖之后,身负重伤。经过数十年的调养,近几年才得以恢复。可又为奸人所害,不幸归天。我所说的不对,便是三星祭司所说的先教主西归的时辰不对,绝非他意。”
铁拐李突然也扑通跪倒在地,哭道:“先教主乃是被暗流商柳晨和胡临所害,逼下悬崖,尸骨无存。斜月祭司何以编造出一段谎言欺骗大家?”铁拐李身后的黑魔教主弟子齐声问道:“问什么?”声势颇大。
张周扬道:“先教主乃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嘿嘿,区区悬崖,能奈他何。先教主的本事,岂是尔等所能想到的。”他中气弘声,声音瞬间传遍整个黑水圣坛。张周扬身后的苦无禅等人朗声叫好,叫道:“先教主神功盖世。”
铁拐李长啸一声压住所有人嘈杂的声音说道:“历代圣贤,皆有生死。姜太公、关二爷莫不是如此。先教主虽比神明,可也难逃自然之道啊!魔教弟子心中皆以先教主为神人,我铁拐李又何尝不是如此。可……哎……人生终究不能复生。先教主早已仙逝。”
张周扬道:“自然法天,所有人难逃生气轮回。可当年峨眉山巅之时,先教主春秋正盛,试想以他天纵神武,又岂会身死?”黑魔教弟子窃窃私语,对张周扬方才所言显然有些相信。
铁拐李连忙站出来道:“峨眉山巅云雾缭绕,峨眉山崖高悬千尺。先教主惨死峨眉,早有定论。我曾在先教主坠崖的第二日,率领手下弟子亲寻尸骨。将先教主葬在了一处无风谷中。往事历历在目,我铁拐李焉能诓骗大家。斜月祭司当时远走黑水圣坛,意有图谋。不肯替先教主收骨立碑也就罢了,何必又编造如此弥天大谎呢?”
张周扬问道:“三星祭司方才说先教主十多年前早已亡故,对吗?”
铁拐李道:“事实便是如此。”
张周扬道:“可我所见乃是十日前先教主忘故,弥留之极,曾要我将他老人家葬在黑水圣坛。尸体我已带来,即刻便请出来,请大家瞻仰先教主遗容。”
铁拐李只觉得晴空响起一个霹雳,头脑中顿时嗡嗡作响,绕是他素来机智多变。当此情境,却也是束手无策。铁拐李后面一个悄声问道:“大祭司,现在该怎么办?”说话之人乃是黑魔教十大宗伯之一的雨过谷。
铁拐李低声道:“暂且镇静,便是他请出先教主的遗体,我们也还有回转的余地。”
雨过谷点点头道:“知道了。”
张周扬朗声吩咐道:“请出先教主灵驾。”周围所有的黑魔教弟子闻言皆跪倒在地。有八名身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