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甬饮口烈酒之后又道:“夜兄弟,一旦我重新执掌黑魔教的消息传遍天下之后,我的那位老对手一定按捺不住寂寞,会亲自赶赴沧州。到时便是你复仇的良机了。”
夜十三起身道:“但愿如慕容先生所料。”言罢出门而去,影子一闪,没在漆黑的夜雨之中。
待夜十三走远之后,张周扬突然道:“教主,此人虽号称乃是扶桑第一高手,若是和张灵均相比,只怕不若。”
慕容甬沉吟片刻,自屏风之后走了出来,张周扬起身见礼。慕容甬道:“夜十三年富力强,扶桑的功夫又与我中土有别,说不定或许能有奇效。”
两人谈话间,夜雨更猛烈了一些,打在窗户之上,几乎要下进了小楼之中。屏风之上,新换了一副群骏图。骏马奋蹄,尘土飞扬。慕容甬和张周扬一夜密谈,久久不眠。
第二日一早,骤雨方歇,可黑压压的乌云依旧聚集在沧州城的上空。随时都有可能下得更猛烈一些。白鹿园中,胡临正在廊下漫步。时不时看一眼黑压压的乌云,自语道:“天将雨,沧州城中不太平啊!如此暴雨,真是少见。”
后院的一处空地之上,白青崖、商河洛和云辞三人早早起来用功。胡临沿着回廊一直走到三人跟前,见三人用功不懈,略觉欣慰,笑道:“我来试一试。”
白青崖、商河洛和云辞三人大喜,因为寻常时分,胡临并不会亲自动手试三人武功。三人笑道:“请师尊指点。”
胡临笑道:“我少年时曾创制过一套剑法,杀气颇重。后来弃之不用,前几日危急之时,我又不觉间使出了那套剑法。竟觉得那套剑法杀气大减,正气浩然。今日就以这套剑法试一试你们三人。”
白青崖道:“师尊请!”言罢师兄弟三人站定,各自凝神以待。胡临笑道:“小心了,第一剑,半空鸥鹭飞。”平地涌起一道青光,卷向三人。三人大惊,各自退开一步。胡临剑势一变,人已到了半空,一柄长剑幻出点点寒光,散向三人。白青崖和商河洛急退。云辞却突然冲了上去。
“好。”胡临舌绽春雷,“千里斜阳暮。”剑势由盛转衰,但威力却丝毫不减,咄咄逼人。再将白青崖和商河洛逼开一步。云辞方才急退,正好到了胡临后面。见胡临攻向白青崖和商河洛,背后空门大开。云辞立即出手,点向胡临后背。
胡临仰天清啸一声,似乎是要喝开天上的乌云,口中吟道:“流水绕孤村。”剑势陡然一收,围着自己划过一道圆弧,将云辞也逼开数步。三人被胡临的这三剑惊道。只觉得这三剑突发奇想,便若一道闪电一般,破空袭来,令人防不胜防。与以往几人所学剑法相比,简直章法大乱,但偏偏又威力极大。
胡临目光扫过三人,见三人脸上神色大异,笑道:“再接几招,卷旗单于夜劫帐。”一柄铁剑直劈下来,破开白青崖和商河洛。中路直进,果然是视千军万马为无物的气势。白青崖和商河洛被逼的没有还手之力,不由地面红耳赤。
胡临剑势又一变,口中吟道:“走马长城下。”剑藏背后,欲出不出,欲攻不攻。竟然令人难以测度。商河洛和白青崖大叫一声,不顾一切,突然攻了上来。胡临背上的铁剑突然出手,一剑分做两处,分别点向商河洛和白青崖。商河洛和白青崖大惊,急忙避开。剑势一闪消失,竟然直直指向云辞。
云辞还未来得及惊叫一声,胡临的铁剑便送到了眼前。胡临笑道:“再来。”铁剑瞬间收回。“男儿宁当格斗死,何能拂郁筑长城。”剑势大开大合,纵横四野,以攻代守。攻得白青崖,商河洛和云辞三人手忙脚乱。胡临丝毫不肯手软,云台二十八剑中的招数一一使了出来。变化之奇,匪夷所思。呛然一声龙吟,胡临回剑站定,笑道:“你们三日近日功夫颇有进境,不错嘛!”
白青崖惊问道:“师傅,你这是什么剑法?怎么从未见过?”
胡临笑道:“这是云台二十八剑。洛阳云台二十八将的典故我早已给你们讲过了。这套剑法便是据此而创。二八之名,上应星宿,下合将星。”
商河洛叫道:“云台二十八剑,果然厉害。师傅,你就教给我们吧!”
胡临笑道:“这套剑法虽然戾气稍减,但终究杀戮之气太重。且还不够精细。待为师补漏之后,再传你们几人。”这套云台二十八剑乃是胡临少年之时所创,正合年轻子弟报国杀敌的壮志。白青崖和商河洛一见之下,便欢喜不已。只有云辞乃是女孩子。天性不喜欢杀伐之战,故而不觉得如何。可在白青崖和商河洛心目中,这套云台二十八剑简直乃是天剑,神来之剑。
四人说话间,商柳晨自一旁走了出来,笑道:“临弟的这套云台二十八剑愈发的完善了,不过杀戮之气略重。随着年龄的渐长,杀戮之气终会被祥和之气取代。”
胡临道:“大哥言之有理。小弟也时常略显这套剑法杀伐之气太重。”
白青崖不解的问道:“剑法本就是用来除暴安良,行侠仗义的,杀气重一些有如何?”
胡临笑道:“心生剑,剑亦生心,倘若一个人剑法一中杀戮之气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