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临道:“可我好像并不认识大师。”
居无心道:“你错了。”
胡临道:“难道我认识你?”
居无心摇头道:“你又错了。”胡临百思不得其解,却又不肯轻易施展九鼎神通,遂道:“这就怪了,却不知我哪里错了?”
居无心道:“我不是僧人。”
胡临哑然失笑,他见居无心顶上无发,又兼他出现在这华藏寺,便以为他是此间僧侣,不想竟然全然不对。居无心道:“公子就是胡临吧?”
胡临笑道:“你好像认识我,又好像不认识我。”
居无心道:“胡兄好兴致,可我居无心是个粗人,不懂这些拐弯转角的迷语。”
胡临不以为意道:“居兄请我到此,所为何事?”
居无心走过去将那口铜鼎举回原地,只见他双手抓住那口铜鼎的两足,轻哼一声便举了起来。走到中间,轻轻放下,举重若轻。脸不红,气不喘,淡然笑道:“胡兄何以断定是我请你到这里来?”
这时候胡临却对居无心方才举鼎一事充满了兴趣。他盯着居无心留在地上的深深的几个足印看了良久。居无心从胡临的眼神中看到了惊讶,这使得他更加的傲气。胡临笑道:“昔者举鼎有西楚霸王,今日居兄这一手不输于古人啊!”
云辞悄声问道:“西楚霸王是谁啊?”胡临笑道:“西楚霸王便是项羽,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位大英雄。”云辞道:“噢,原来是大英雄,那他……”云辞指着居无心便停住不说话。从她的语气中便知他并不以为居无心是英雄。
居无心不便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只好把这口气撒到胡临身上,驳斥道:“自古成王败寇,当年楚汉相争,项羽以强敌弱,最终却落的个自刎乌江,无颜见江东父老。我并不认为他是英雄。”胡临笑道:“王霸之争,时也命也。楚霸王虽然未夺得江山。可亦是人杰。若只以成败论英雄,未免太过肤浅。”
居无心青着脸道:“胡兄说话未免太过武断。”胡临笑道:“既然道不同,那便不相为谋。今日就此别过。”居无心道:“胡兄且慢着。我早就有心同你一绝高下,请务必赐教。”胡临笑道:“居心力举千钧,小弟自愧不如。人各有所长,各有所专,其中的高下实在难以分辨。又何必非要生死相搏。”
居无心道:“切磋较艺,如同佛家论经。六世祖惠能曾问弟子幡动否,又曰仁者心动。试问公子是幡动心动?”
胡临笑道:“幡动心也动。”居无心道:“公子此作何解?”胡临笑道:“随口一语,何必深问。”居无心道:“我虽非佛前弟子,也极信缘法。公子这随缘一语,恐怕自有深意,然我愚钝,思不能解,只好随他去了。”
胡临心道:“这居无心谈吐风雅,原来是非常之人。难道他请我到此只是为了印证武学?”胡临心里这么想着,但他素来有“既来之,则安之”的胆子,便也不着急。笑道:“居兄高论,醍醐灌顶啊!”
居无心道:“高在何处?”胡临这下傻了眼,他原本不过是随口客气之语。却不料被居无心当做了真。胡临苦着脸心道:“这可叫我如何回答?我不过是随口奉承。”胡临暗暗发誓,自此以后马屁少拍,果然祸从口出。
居无心道:“我修习武艺已二十余载,有颇多不解之处。尝遍访天下名士,希冀解惑。然多沽名钓誉之徒,胸无点墨。致令我遗憾而归。今风闻公子武艺之精,已到大成之境,又有人言公子已到通神之境。今日相逢,还望解惑。”说着便拜倒在地,语气诚恳,神情真挚。
胡临慌忙扶他起来,道:“居兄请起?”
云辞偏着脑袋道:“那人为什么跪下来啊?”白青崖道:“我也不知道。”云辞笑道:“难道他也要拜师傅为师?”白青崖挠挠头皮,道:“他年纪好像比师傅还大,怎么能拜师傅为师呢?”云辞笑嘻嘻的道:“他本事没有师傅大。”白青崖不假思索的道:“那当然了,天下那有人比师傅厉害?”
云辞道:“商伯伯啊!他吹笛子就比师傅厉害多了。”白青崖极不服气的道:“可商伯伯不会剑法啊!说起来还是师傅厉害。”云辞笑嘻嘻的道:“你也学过剑法,怎么不去打跑那个坏蛋。你看他一直缠着师傅。”
白青崖心道:“若是我不出,云辞肯定又要笑我。反正有师傅在一边,那人也打不伤我。”白青崖踏着小步子上前道:“师傅,让我来打跑他。”胡临闻言差点惊死了过去,随即又摸着白青崖的小脑袋道:“好孩子,以后可不敢轻易和人打架噢!”
居无心笑道:“这位小兄弟要和我过招,那好极了。”居无心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人匆匆而去,没入在大雄宝殿之中。胡临心道:“好奇怪的一个人。”云辞道:“师傅,他怎么突然跑了。”胡临道:“我也不知道。”
师徒两人话语未落,居无心又一溜烟般的回到了原地。手中却多了两柄木剑。胡临道:“居兄这是何意?”居无心倒转一柄木剑,递给白青崖笑道:“我要和这位小兄弟切磋一下。”白青崖接过那柄木剑跃跃欲试。胡临道:“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