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之泽,三世而竭。”宋温的小公子自小长在富贵之家,是个纨绔子弟。平日里多欺负云辞和白青崖。而宋温又特别宠爱小儿子,所以不免对云辞疏远了些。云辞千里来投,本就路陌人生。如今亲姑丈也对她颇为疏远,别人便可想而知。这深宅大院之中,云辞时常月余也见不到宋温。自小丧亲,客居他乡。云辞突然遇到胡临这样一个和善慈爱的成人,便特别容易依靠。此刻紧紧抓着胡临的大手,一刻也不愿松开。
府门前的家丁看见胡临双手拉着云辞和白青崖前来,问道:“你们两个小鬼一大早怎么就跑出去了?这个是什么人?”胡临道:“我是他们两人的朋友,送他们回来。”那名家丁见胡临一表人才,神清气朗,以为他多半是宋府的门生,也不敢拦阻,道:“公子里面请。”
胡临领着云辞和白青崖一路向里而行,但见十步一楼,五步一阁,处处繁华。雕梁画栋,飞檐重阁,果然是一副富贵显赫之家的气势。云辞道:“我姑丈这时恐怕在书房,那边不容许我们走近。”胡临道:“我们四处走走,一会再去找他。”云辞和白青崖齐声答应。胡临自小长在太行山,也少见如此富贵之家。不免四处多看了几眼。远远便看见一道拱门,上面题着“无忧之境”这四个大字。胡临透过拱门看见里面茂林修竹,曲水雅致,小榭临水,石桥飞横,心道:“里面果然景色宜人,倒是不愧主家题了“无忧之境”这四个朱笔楷字。”
胡临拉着云辞和白青崖道:“我们去里面看看吧!”云辞小声道:“那是姑丈家的后花园,听说里面住着姑丈的大公子。不让寻常人进去。”胡临笑道:“怕什么,有我在没人可以欺负你们两个。”云辞和白青崖还在迟疑,胡临一把拉着两人道:“走了。”
三人穿过那道拱门,顿时豁然开朗。一副江南水榭园林图就呈现在眼前。胡临叹道:“当真是不愧无忧之境这四个字,上有西瑶池,下有无忧境。”三人沿着曲折的石径小路往里而走。移步换景,处处各有不同,叹为观止。脚下的水塘中昨年的枯荷犹在。胡临突然想起一句“留得枯荷听雨声”,顿时觉的眼中的枯荷意境非凡,驻足良久。再穿过玉桥,到了一处小亭,上面题着“听雨”二字。写的是草书,龙飞凤舞,气势磅礴,胡临看了好久才认出来。
云辞和白青崖都是第一次来这里,觉的处处新鲜。两对水灵灵的眼睛四处乱转,两人却都紧跟着胡临,不肯离开半步,生恐胡临突然消失了一样。胡临笑问两人道:“这里怎样?还不错吧!”云辞道:“好看。”白青崖虽未说话,但表情里透露着和云辞一样的心情。
“阁下是什么人?怎么擅自到此?”胡临转头便看见一位贵公子,身着春衫,面寒如水,看起来并不欢迎胡临到这里。胡临笑道:“原来是主家到了。荒远过路之人,仰慕此地清幽宜人,故此一游耳。”云辞和白青崖看到那贵公子急忙躲到胡临后面,似乎十分怕他。云辞拉着手胡临小心道:“他就是我大表哥。”
那贵子见白青崖和云辞躲在胡临后面,寒声道:“是你们两个领他进来的吗?好大的胆子。”胡临笑道:“宋兄莫要误会,是我拉着他们两人进来的。”那贵公子道:“你是什么人?难道不知道这里不允许外人进来吗?”胡临道:“知道。”那贵公子冷哼一声道:“知道你还敢进来?”胡临道:“那这就告辞。”左手牵着云辞,右手拉着白青崖道:“我们走吧!”那贵公子自小长在官宦之家,平常多受人奉承迎合,不知不觉中养成了颐指气使的脾气。见胡临将自己不打在眼里,那贵公子走上来挡住胡临三人的去路道:“这里岂能由你来去?”
胡临笑道:“宋兄这是干什么?难道要把我胡某人扣下来吗?”那贵公子道:“哼哼,扣下来便宜你了。”胡临耐着性子道:“那公子要怎样?”那贵公子伸手便往胡临的脸上打来。胡临突然出手,分筋错骨,顿时便将那贵公子的臂膀关节缷脱。那贵公子长在和风暖雨之下,事事要人侍奉。何曾受过这种苦痛。忍受不住,蹲在地上,杀猪般的叫了起来,额头冷汗如雨。胡临笑道:“宋兄这是自找苦吃。”突然踢出一脚,将那公子的臂膀还原。
这时宋府中的护院家丁,听到宋公子的惨呼,都赶来过来。见公子躺在地上,半晌才挣扎着站了起来。胡临傲然而立,站在石桥之上,手拉着云辞和白青崖。众人都以为是胡临打倒了宋公子,劫持云辞和白青崖。那贵公子见家丁护院都赶了过来,顿时胆子壮了起来。退开几步喊道:“给我把你这三人拿下。”胡临突然影子一闪,众人都未看清时他已经回到了原地。护住云辞和白青崖。再看宋公子,倒在地上连声惨呼。原来方才胡临一出手,又卸了他另一条臂膀。众家丁是乌合之众,平日里欺压乡里倒是在行。可要对付胡临这样的高手,如何济事?胡临飞起几脚,都踢进了池塘。
胡临看着众人在水里挣扎,心道:“吓他们一下也就是了,不必置人与死地。”遂有出手将众家丁护院一一从水里救了起来。胡临笑问道:“这池塘中的水好喝吗?”他这两日和赵一霆、酒中翁、云辞、白青崖几人相处。难免染上几分淘气。那些家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