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司南笑道:“公子这话就叫人难懂了。难道不是你和公羊玄玉下的毒手吗?怎么又要来诬陷于我。”胡谢之扯下锈剑道:“倘若今日你从实作答,我便放你一马。倘若阁下再这般巧言令色,可莫怪我剑下无情。”诸司南心道:“只一个儿子就以够对付,如今又来一个老子。这可怎么办呢?”胡临道:“快说,不然让你血溅五步。”诸司南心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笑道:“既然胡大侠这么说了,那自然是我下的手。”他这句话十分滑头,听上去倒像是胡谢之威逼成招。公羊玄玉出言讥讽道:“诸先生藏头露尾也就罢了,怎么连说话都这么含糊不清。你为什么杀马帮的弟子?”
这下叫诸司南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倘若他回答原因,那就是当众承人是自己所杀;倘若他不回答,只怕胡谢之手中的长剑可不答应。这时候任凭诸司南多么狡猾,也是一筹莫展。胡谢之道:“看剑。”锈剑涌出一朵莲花,点向诸司南眼前。行家一出手,就是功夫的深浅。只凭这一剑,诸司南自知绝非胡谢之的对手。况且身后还守着一个胡临。自己带来的三人藏身暗中,只怕三人联手也挡不住胡临。思忖间,诸司南慌忙躲过胡谢之的一剑。胡谢之一剑不能制敌,收剑止住步子道:“快老实说来。”
万海突然显得十分激动,俯身到诸司南耳边低语几句。诸司南面露喜色,心中狂呼天助我也。他突然跪倒在地,对万海行了一礼道:“弟子诸司南自今日投身马帮,以后刀山火海,虽死不辞。”公羊玄玉骂道:“好不要脸。”这时胡谢之几人都猜到了诸司南和万海的意图。
万海笑道:“只要我帮中有一人能接住胡大侠的一招,那今日之事,胡大侠就不再插手。是这样吗?胡大侠?”胡谢之点点头道:“胡某人一言九鼎,自是如此。”万海笑道:“诸司南也是我马帮中人,我便派他接你一招。”胡谢之虽然没有把握一招击败诸司南,但依旧傲然道:“那就请了。”诸司南嘿嘿冷笑一声,准备出手。突然童树栢叫道:“慢着。”
万海怒道一:“你还有什么话说?”童树栢道:“我马帮收弟子规矩甚严,逢弟子入帮,在初一或十五焚香礼告天地神明之后,才能算是马帮的弟子。如今诸司南临时入帮,又不在初一十五,没有焚香礼告天地,如何能算是我马帮弟子。万海你身为大帮主,收录弟子时,不遵祖制,任意妄为。嘿嘿,这算那门子的事情。我身为马帮三帮主,纵然有过,你也应该开坛布告,向帮中兄弟列明我的过失,礼告祖师之后,才能订我之罪。如今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要乱箭将我射死。请问你如何服众?”童树栢义正言辞,慷慨激昂。
万海身为大帮主如何能不清楚这些,只是今日他一心想置胡临、公羊玄玉和童树栢三人于死地。平时的条条框框便也顾不得了。如今被童树栢当着许多马帮弟子的面一一指出,万海也不禁有些心虚。环视一眼四处,见马帮弟子人人脸上有都有些鄙视的神色。万海变的怒不可揭,道:“规矩是人定的,我万海是马帮的大帮主,难得还做不了这点主嘛!我绝容不下你这叛徒活在世上。”
童树栢气得浑身发抖,道:“我为马帮出生入死,三十年来如一日……”
“够了……”万海粗鲁的打断童树栢的话。诸司南上前笑道:“胡大侠,马帮诸司南请教。”他故意将“马帮”二字说的特别重,故意提醒胡谢之谨记一招之约。胡谢之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请了。”锈剑握在手中,一如之前那般随意。诸司南嘴角上扬,脸上挂着得意的笑。他相信无论如何,自己绝对可以挡住胡谢之的一招。即使他是名动天下的当世第一剑客。
诸司南沉肩提气,脚若磐石,双掌拍向胡谢之。这是裂碑掌法中最威猛的一招,名曰:“裂石穿云式”。掌力之猛可裂金石,掌力之久上可穿云。实在是天下诸路掌法中最霸道无铸的一招。掌风袭来,江海绝堤。且这路掌法掌力层层叠叠,有若江潮,一浪赛过一浪。胡谢之也依样画葫芦,双掌拍出。云隐一派的功夫以轻逸灵动,变化莫测见长。似这等以力强取的笨法子原为云隐一派所不齿。但此刻胡谢之除了这种笨法子再无法子。胡谢之虽是力敌的笨法子,但她的掌法也极为玄妙。左掌借力,右掌吐力。是天下诸路掌法中最讲究借力御力的。
两人掌力一交,各自心惊。胡谢之震惊于诸司南掌力威猛,实在是生平仅见,似乎连“魔星范长白”也有所不及。诸司南只觉得一掌掌力如泥牛入海,不见回音。一掌掌力却如击在巨浪之上,自己抵挡不住。两大当世高手,四掌相交,迟迟不见分开。诸司南原拟一掌既发,便全身而退。那知却陷入了以命相搏的险境当中。诸司南的掌力越来越强,一浪高过一浪。而胡谢之似乎还未开始反击。诸司南心道:“恐怕他反击之时,就是我落败之时。”心念未毕,一股巨力从胡谢之右掌突然吐出。这股掌力比诸司南的掌力强上一倍还不止。诸司南一声惊叫,身子向后飞去。一声闷响,后背撞在墙壁之上。诸司南的身子生生将墙壁出一个人形的窟窿。尘土飞扬,诸司南也生死未卜。
胡谢之收掌止势,睥睨四处,道:“万帮主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