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树栢一招手,门外有弟子进来。童树栢又低声吩咐几句。那名弟子匆匆去了。一会儿取来许多封信,和几张上面印大红字的宣纸。童树栢在许多封信中挑出了一封信出来,递给公羊玄玉道:“这是公羊庄主的手迹吗?”
公羊玄玉点点头道:“不错,这是年前我和步三哥的信笺。”童树栢起身将方才公羊玄玉所写的祭文和那封信放在一起。果然两张纸上的笔迹一模一样,毫无二致。公羊玄玉这时才知童树栢先前叫自己两人写祭文的用意。心里对他更是佩服。心道:“江湖传言果然不虚,童树栢果然是个英雄人物。”
童树栢又吩咐手下弟子将那几张宣纸摊开,和胡临刚写的那篇祭文作个比较。童树栢,胡临,公羊玄玉三人同时起身去看。见字迹全然不同,胡临的字迹圆转如意,温润尔雅。而那封血字点点似桃,笔笔似刀,锋芒毕露。童树栢看着字迹道:“不一样。”
公羊玄玉道:“这下帮主信我们所说了吧!”童树栢叹口气道:“两位都是少年英雄,我自然不希望是两位下的毒手。可事关四十条生命,岂可仅凭字迹断定凶手。童树栢不才,还不致如此鲁莽。请公羊庄主恕罪!”
公羊玄玉不料他依旧不相信自己两人,气呼呼的坐下,一语不发。胡临劝公羊玄玉道:“公羊兄弟勿急,事关四十条生命,自当慎重。”
童树栢看了眼胡临道:“虽然此刻我童树栢还不能断定你们不是凶手。可我也断不定你们两位就是凶手。换言之,谁是凶手还不知道。不过两位既在此地,那就难逃嫌疑。”
胡临听这位三帮主童树栢说话合理合情,心里对他甚有好感,笑道:“请帮主放心,我胡临一定帮助帮主找出凶手,也还我们两人清白。等事情弄清楚之后,我们再离去。”童树栢闻言向两人行个礼道:“多谢两位体谅童某人的苦衷。”
童树栢精明能干,事无巨细,安排的十分仔细。仅一日四十具尸体就盛敛完毕。谢天也请来了峨眉山上的高僧,马帮峨眉分舵设起了一个大灵堂。请了高僧开坛作法,超度亡灵。毕竟马帮一个分舵被灭,童树栢也不敢怠慢,修书一封,言明情况。这里并不是太远,第四日时大帮主万海,四帮主邓叶娘,五帮主单子州带着一队亲信随从飞马弛来。川中马帮除了二帮主丁小峰在镇守总舵之外,其余四位帮主均到了峨眉脚下。
四名帮主一起祭拜了亡灵之外,便径直来寻胡临和公羊玄玉两人。这几日两人被困在这里不得出去一步,心里的确烦闷。听说川中马帮除了二帮主丁小峰镇守总舵之外,其余四位都到了这里。胡临打趣道:“你我二人面子不小啊!惊动了川中马帮的几位帮主千里迢迢,亲自来见。”
公羊玄玉道:“我现在在想这凶手究竟是何人?那几人来了,不过是盘问我们两人而已。”胡临胸有成竹的道:“凶手不在此地,不过总会出现的。到时咱们再找他算账。”
公羊玄玉道:“你就这么有把握吗?”胡临笑道:“当然。”公羊玄玉自然知道胡临的本事,见他如此又把握,遂也就不太着急。过了片刻问道:“凶手到底是什么人?”
胡临道:“我只同他交过手,并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也并不知道他叫什么。”公羊玄玉道:“我只盼着他赶紧来,我们将他宰了。”
胡临和公羊玄玉两人谈话间,又马帮弟子进来,道:“两位,我们几位帮主有请。”胡临和公羊玄玉起身道:“前面带路。”那名马帮弟子引着两人到了一间客堂当中,只见最上首坐着一个年近花甲的老者,一脸剽悍之气。两人心道:“恐怕这就是马帮大帮主万海。”再过来是童树栢,后面是个风韵不减的中年妇女,应该是邓叶娘。最后一位赤面红发,长相甚是威猛,应该是单子州。
胡临和公羊玄玉见礼道:“见过各位帮主。”因为胡临是江南武林道帅主,公羊玄玉是冶剑庄庄主。两人都是江湖一派宗主。论身份和马帮的几位帮主平起平坐。而且论及江湖威望,势力,马帮比起两人尚有不若。因此四位帮主也都起身见礼。众人分宾主坐定。万海道:“两位,峨嵋分舵的事我已听说。我帮中四十位兄弟殒命在此,实是我马帮百年未有之耻。老朽和几位兄台共同执掌马帮,誓死找出凶手,祭奠我马帮四十位英灵。”
公羊玄玉听万海语气中颇有针对自己两人的意思,十分不快。刚待发作,胡临一把将他按住。胡临起身道:“马帮四十位兄弟不幸丧生,我二人亦深表遗憾。愿意同各位一道找出凶手,告慰亡灵。”
“嘿嘿……”单子州连声冷笑道:“我们马帮四十位兄弟死时你二人藏身梁上,这作何解释?”公羊玄玉这时再也按捺不住,霍然起身道:“这事我已向童三爷解释过了,兄台不信,那也没有办法。”
单子州两道浓眉一竖,怒发冲冠,冷声道:“来来,单五爷今日要你知道厉害。”童树栢连忙拦着单子州道:“五弟,切莫冲动。”单子州道:“怎么三哥?你要向着旁人。”童树栢见万海和邓叶娘面色不善,也知道自己不便拦着。这些年马帮中万海四人都对帮众劫夺过往客商一事,睁只眼,闭只眼。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