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临剑法高,那黑衣人功夫好。一时间斗的好不精彩。堪堪三十招已过,胡临就又落了下风。左支右绌,越斗越败。那黑衣人冷笑几声道:“何必做垂死挣扎?”胡临一语不发,凝神而斗,虽败不乱。那黑衣人倘若要击败他,当到百招以外。胡临突然剑势大炽,逼开那黑衣人一步,转身就走。那黑衣人道:“想走?”一个筋斗已翻向胡临前面,胡临急忙而退。那人落地一看,胡临已向反向而驰。那黑衣人知道上当。破口大骂,影子一闪,追了上去。
胡临心道:“这黑衣人功夫高的紧,再斗下去恐不是对手……”思忖间人已窜入一条小径而去。那黑衣人不依不绕追了上来。胡临回身三剑,又向前奔去。两人边行边打,片刻间已走出好远。那黑衣人道:“哪里走?留下来吧!”胡临瞥见前面有片树林,不及思索,急忙飞身入林。那黑衣人身子当空,背后一掌击向胡临。突然背后风声一紧,胡临心知是黑衣人一掌又到,急忙避开。只听见“咔嚓”一声,林中一棵碗口般粗的大树已被那黑衣人一掌打断。胡临见他掌势如此威猛,也不禁咋舌,心想:“倘若这一掌打在人身上焉有命在?”
胡临奔行之中偶尔出剑还击,却伤不了黑衣人。黑衣人许多掌已将林中树木震断了不少,惊得林中禽飞兽走,闹出一阵动静。掌力之强,惊世骇俗。两人在林中相斗间,一个青衣人自远处而来,一身儒服,腰下悬剑。三缕长髯飘飘,丰神如玉,仙风道骨。踏荆棘如履平地,片刻间自远而近,见胡临和那黑衣人斗得凶狠,那青衣人道:“且慢动手。”
胡临和黑衣人其实早已注意到那青衣人远来,只是斗得兴起,以为他只是过路人也未曾注意。及近前来胡临认清来人不禁大喜,那黑衣人观胡临神色知道他的援兵到了。但他极其自负,并不将来人放在心上。直到那青衣人舌绽春雷,喊一声:“且慢动手。”发声若钟,极见修为。
黑衣人和胡临两人一起住手,胡临一住手就上前跪倒在地,欢喜无限。原来来人是当世第一剑客“神龙不见尾”胡谢之。胡临一声“父亲”还未出口,胡谢之一伸手便将他扶了起来。胡临只觉一股暖风般的劲力袭来,自己就身不由已的站了起来。胡临心中喜道:“父亲的功力更加精深了。”
黑衣人傲然道:“阁下是何人?敢来坏我的事。”胡谢之春风一笑,长髯飘动,出尘脱俗,道:“似你这等蒙头藏面的鼠辈,还不配我的名头。”黑衣人第一下就碰了这么一个钉子,气得浑身发抖,冷笑道:“你这是要找死吗?”
黑衣人终究是一代枭雄,盛怒之下,方寸犹在。他见胡谢之站在对面从容不迫,心里也知道他是一代宗师。胡谢之唤过胡临道:“风二几人在舜帝陵等你,你先去赴约吧!”胡临颇感为难,大敌当前,自己怎可一走了之,便道:“孩儿要留下来。”胡谢之哈哈一笑,道:“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胡临闻言脸面一红,胡谢之又道:“快去吧!”那黑衣人嘿嘿冷笑两声道:“一个都不许走。”胡谢之也不理他,自腰下解下佩剑,抽出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来,举在手中道:“得罪了。”
黑衣人哈哈大笑,前俯后仰,突然笑声停住,嘴里蹦出几个字来:“蚍蜉憾大树,可笑不量力。”胡谢之见胡临如何也不愿走,遂不勉强,吩咐他道:“站在一旁,看仔细了。”语罢锈剑着地,挑起几个石头来,迅捷无比的以剑尖点出,向那黑衣打去。那黑衣人听得石子破空有声,情知非同小可,侧身避过。几粒石子打在树干之上,没如其中。那黑衣人心下骇然,心道:“好厉害的功夫。”突然身后咔嚓咔嚓的几声响,那几颗大树竟然齐齐折断。
那黑衣人被吓了一跳,心道:“我能一掌震断树干已是极了不起的掌力,这人竟然只用几粒石子就能打断树干。这份功力当真是闻所未闻。”胡临也睁大了眼睛,心里不由地感慨道:“前几****还以为自己的功夫已和父亲不相上下了,现在才知差远了。”他心里又惊又喜,又羞又愧。
胡谢之持剑在手,朗声道:“请了。”语罢便是一招普普通通的进手之式,一柄锈剑自下而上斜削过去。顿时密林之中飞沙走石,落叶纷纷,胡谢之一剑之威竟至如斯。那黑衣人大惊,双掌护住周身,连忙后退。胡谢之又一剑直刺,剑气逼人。以胡谢之此时的修为,已能化腐朽为神奇。普普通通的一剑,在他手中不亚于任何当世神功。
那黑衣人跃开后,接连还击两掌,突然失声道:“原来你就是当世第一剑客胡谢之?”胡谢之道:“世人缪传,岂可当真。正是区区在下。”那黑衣人道:“果然好功夫。”胡谢之道:“还未请教阁下尊姓?何必同小儿为难?”那黑衣人心道:“糟了,只一个儿子就已经让人头疼,现在又冒出来这么一个更加厉害的老子。他父子二人联手,我又怎能对付得了。”那黑衣人愈斗愈惊,心里在不停的盘算脱身之计。这时已全然落入了下风。
胡谢之有意指点胡临武学,一剑挑向腹下,道:“大道至简。”胡临依言看去,果然父亲这一剑是直刺,没有多余的变化,可谓是“至简”。胡临心道:“不知何时我才能有如此修为?得证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