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冷声道:“我有心同你切磋切磋。”他语气中透露着一股寒气,令人闻而生畏。胡临却恍若不知,笑道:“阁下武艺通神,我自认非敌。”那人道:“你也是暗流张灵均的人?”胡临摇摇头道:“不是。”那人道:“那为什么非要救他们?”
胡临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那人又道:“阁下如何称呼?”胡临道:“就此别过,无可奉告。”他担心风二公子和柯亦梦两人负伤过重,不愿同那人耽搁。那人身子一晃,就拦在了前面,伸手抓向胡临蒙着的面巾。“呛”的一声净水剑出手,削向那人的手指,那人急忙避过,胡临剑又到中路,幻出三剑,先夺咽喉,后挑小腹,再刺胯下。这三剑快到极点,宛若一剑。以那人的功夫也抵挡不住,连连后退。胡临一剑逼开那人后,突然转声。那人只当胡临要走,急忙追了过来。胡临反手使剑,剑自腋下而去,“龙光射斗牛”,那人迎面便撞向净水剑上,他大吼一声,身子贴地竟然倒飞出去。
胡临借力飘身远去,那人自知上了当,冷哼一声,站在夜下良久不动。好像是在思索如何可以化解方才胡临神妙的一剑。又好像是在思索,方才到底是谁。终于那人口中自语道:“难道是他?”说着又似乎觉的不是,摇摇头身子突然拔地而起。身影没在夜空之中。
九嶷山下的山道上,一条黑影疾行,往山上而去。清冷的月色下那人的身影看起来诡异之极,似幽灵一般。他脚下生风,一溜烟的上山而去。这人便是胡临,方才他逼开那人之后,便展开脚程往山上而去。一路之上,并未见到风二公子和柯亦梦,胡临心里担心两人出了意外,这时脚下速度更快,只见黑影一闪,他人便已在数十步之外。
这时胡临已快到巫祝门了,依旧不见风二公子和柯亦梦。胡临心道:“坏了,他们两人多半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要不然我在路上肯定能遇见他们。”但既已到了巫祝门,胡临却还是进去查看了一番,果然见楚蓁和刘违在正厅中正焦急的等待着风二公子和柯亦梦。楚蓁担心的道:“他们两人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怎么还不见回来。”
刘违道:“风二公子功夫好,人又聪明,虽然年纪轻,可却是老江湖。九嶷山下的那些人应该留不住他。或是山路难行,他们两人走岔路了。”楚蓁闻言点点头,但依旧坐立难安。
胡临附身窗外,听见两人的对话心道:“大事不秒,他们两人多半是出了意外。”心念及此,折身而回,身若飞鸿,一点黑影,泄向山下。胡临一边疾行一边心道:“以风二的功夫,再加上柯妹妹寻常江湖人物岂能拦住他们?此刻犹自未归,多半是遇见了高手。我这一路疾行而来,山上未闻打斗声。难道他们是在小镇被拦住的?”胡临心中盘算一遍,人又往山下小镇而去。
经过先前客栈之中一阵打斗喧嚣后,山脚的小镇又重归宁静。夜色苍穹之下,它静静的依偎在九嶷山脚。胡临一年之中,时常到镇上的小店打打牙祭。于这里是轻车熟路。在黑暗中,走进了小镇。这时月色已稀,午夜已过。胡临仔细倾听着周围的动静。他耳力大异于常人,在黑暗中几乎能以耳代目。四周一片寂静,夜风过处,吹的树叶沙沙。胡临不禁心里有些着急,恐时间一久,两人或遭不测。
他上下九嶷山,来回奔波,此刻犹自脸不红,气不喘,一身武艺修为,比之一年之前,大有进境。他辟居深山,时常食中有野珍大补,于练武大有裨益。又与那巫祝门三位祭司时常切磋,得蒙指点。深山独处,清心寡欲,武学进境自是不同。
这镇上居然没有一丝动静,静的出奇,胡临心中隐隐觉的有些不对,可尚未察觉到底是那里不对。胡临继续往镇中寻去,家家闭户,大门紧关。胡临心道:“风二公子和柯妹妹到底那里去了。”突然背后“嗖”的一声,胡临心知是有人放了羽箭,他转身将羽箭抄在手中,身子向那发箭之处而去。待他落下时,面前空荡荡,不见一物,四处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胡临取中火折晃亮,便看见那羽箭上似乎刻了小字。胡临急忙凑近来看,上面刻着:“欲见故友,老槐庄中。”
胡临自语道:“老槐庄?老槐庄……”他连着念叨几遍,却对这个地方没有一点印象。胡临突然想起那客栈掌柜熟知附近的地理,或许问他可知。
胡临经常到此,是那客栈的老主顾。当那掌柜的睡眼惺忪的看见胡临时,立刻眉欢眼笑,道:“是胡公子啊!这么晚了,你从那里来?是要住店吗?……”
胡临笑道:“我突然又去个地方,又不知道路径,这才跑来麻烦你。”说着把些碎银放在桌上,又道:“这些就算我改天请你吃酒。”胡临出手慷慨,为人谦和,那掌柜的对他印象极好,笑道:“胡公子这是那里话,不知你要去那里?我是知无不言。”
“老槐庄,你知道这个地方吧!”胡临道。那掌柜的惊讶的道:“老槐庄?”胡临道:“你知道?”那掌柜的点点头,劝道:“胡公子你去那里干什么?”
胡临道:“怎么了?这老槐庄去不得吗?”那掌柜的过去把门关上神秘的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叫老槐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