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临足尖一点,跃到走廊底下,心想:“这巫祝门屋宇连片,我该到哪里去找小蓁儿呢?总不能一间一间的找吧!惊动了旁人不说。恐怕是大海劳针,希望渺茫。”胡临又陆续找了几间屋子,依旧没有头绪,胡临心道:“听柯姑娘和叶沅说小蓁儿似乎在巫祝门中地位不低,那她多半不会在这片地方。我不妨到里面去看看。”胡临心思及此,身子在夜空中掠过,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另一片地方。
胡临刚一落地,耳畔便传来一个声音:“敢问公子寅夜造访,所为何事?”胡临大吃一惊,手按住净水剑,以耳代目,却在四周没有发现来人。胡临心想道:“难道是我太过谨慎,听错了。”胡临心中这个念头还未打消,耳畔那个声音又一次传来:“公子不必怀疑,是我同你说话。”这一次胡临听得真真切切,再无怀疑,的确是有人在自己耳畔说话。胡临四周张望,却还是不见人影。胡临知道是遇见高人了,他处变不惊,站在原地朗声道:“深夜叨扰,还望勿怪。”
那个声音又问道:“公子到此,不知所为何事?”胡临沉吟一下道:“一些个人私事,实在不便相告。还望高人容情。”那个声音冷哼一下,厉声道:“你可知道这是那里?”
胡临不卑不亢的道:“九嶷山巫祝门。”胡临话音刚落,眼前便出现了三人。苍颜白发,仙风道骨,不知怎地,胡临见了三人心生仰慕,道:“后进晚学胡临见过三位仙长。”那三位老者不见任何一人张口,却发出一个声音道:“原来是江南武林道胡临公子,久仰久仰。”
胡临道:“三位仙长面前,胡临惭愧至极。今夜到此,确为私事,并无半分害人之心。”
那三位老者道:“胡公子仁侠高义,举世皆知。我们自然知道公子无害人之心。”胡临听到那三位老者肯相信自己所说,心里不禁欢喜。却又听见那三位老者道:“可是公子深夜到此,犯了我巫祝门的规矩。说不得,我们三位老不死的要出手拦着公子。毕竟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不能坏了。”
胡临急忙解释道:“我只是来这里找个人,说几句话。见到她人之后不劳三位动手,我自然会走。”
那三位老者道:“我们知道你要找何人。只是这人你不能见。巫祝祖师遗训,历代太祝,不得婚嫁。此是规矩。”
胡临软语相求,那三个老者似乎是铁石心肠,坚决不肯。胡临有些生气道:“那怕血溅三步,我非要见到她不可。”那三位老者闻言一字排开,道:“我三人职责所在,少侠便请出手吧!只要能打退我们三个,这巫祝门中只怕没有人能拦得住你。”胡临道:“三位的苦衷我自然知道,只是我也有不得已之处。得罪之处,还望莫怪。”胡临在这里耽搁许久,并未见其他巫祝门弟子。心下有些犯疑,心道:“怎么不见其他巫祝门弟子?难道早已设下圈套?可我今夜要来这巫祝门只有史温史阁主知道啊!绝不可能,绝不可能。”胡临手按住剑柄,忍不住胡思乱想。那三个老者道:“少侠不必怀疑,此地绝无埋伏。三大祭司既然出手,就用不着普通弟子前来送死。”胡临被说中心思,脸面通红,好在黑夜之中,那三位老者也看不见。胡临道:“三位仙长洞察入微,胡临佩服。”
那三位老者突然问道:“你可知道九鼎炼神法?”胡临惊讶的道:“九鼎炼神法?”那三位老者齐声道:“不错。”
胡临道:“怪不得三位能一语说中我的心思。怪不得三位能一起说话。原来是九鼎炼神法。我曾听人说起过这门功夫,神妙无方,通人精神。已脱凡人之境,近乎于神。”
那三位老者又一起道:“你与黑魔教主动手,已领教过这门功夫。只是黑魔教主所习不过是晋人残谱。与我巫祝正宗相差甚远……”那三位老者继续要说下去,却被胡临伸手止住。胡临朗声道:“三位仙长爱护之德,胡临没齿难忘。只是三位要让我知难而退,却是难于登天。胡临今日纵是身死此地,亦无悔也。”
那三位老者见胡临如此倔强,已非言语可劝。三人都微微发出一声叹息,似乎是在为胡临可惜。胡临提剑在手,道:“三位仙长,胡临得罪了。”
那三位老者默而不语。其中一位老者走上前来道:“公子请了。”为了见到楚蓁,胡临此刻倾尽全力。那三位老者情愿以一对一,胡临求之不得。胡临毫不客气,净水剑提在手中道:“得罪了。”手一扬剑起空灵,摇摆不定,点向那位老者。那老者是武学大家,胡临一出剑他就看出胡临剑术非凡。忍不住叫声好道:“好剑法,果然已得胡谢之真传。”
胡临心道:“难道这老者也认识父亲?”九鼎炼神法能窥人心境,胡临心思一动。那老者立刻捕捉到了他的变化。避过胡临的一剑,随手反击,笑道:“我与今尊有过数面之缘。那日浔阳江畔,令尊一剑独挑黑魔教九大宗伯。神威凛凛,天下传名。我是仰慕的紧。”胡临笑道:“原来如此,那我代家父谢过仙长。”他口中说话,手上剑法越来越凌厉。净水剑上散发着强烈的杀气,带起夜风刮过,寒人心骨。那老者似乎不料胡临剑法一强于斯,一时陷入被动,手忙脚乱。
胡临愈斗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