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位当世第一剑客对独孤截也赞赏有加,史温眉开眼笑,比自己胜了胡谢之还开心。心道:“截儿性子忠厚,可在武学上却极具灵气,常有神来之剑,总不枉我一番苦心教诲。将来光大我云襄阁一脉,就要靠他了。其余几个孩子心思都不坏,可却总缺点灵气,难以点拨。”
胡谢之只守不攻,独孤截已攻出了七剑。胡谢之手中只捏一个挑字决,却一一化解。胡谢之喊道:“小心,我攻了。”长剑一抖,是刺字决,这一剑招式虽慢,角度力道却秒到巅毫,独孤截无法应对。正欲后退,听见胡谢之指点道:“剑走中路,分其左右,寻穴挑腹,以快制敌。”
独孤截不及思索,依言而行,果然巧妙的破去胡谢之这一招。独孤截这才明白是胡谢之故意将剑使慢,好给自己可乘之机。否则以胡谢之的身手,就算自己知道了破解之法,那也依然无法破解。因为胡谢之出剑瞬息而至,丝毫没有征兆,令人难以捉摸。
胡谢之第二剑依旧是刺字决,剑走中路,平平淡淡的刺出,可这次速度极快,转瞬便至。不但独孤截被吓了一跳,史温也是惊呆了。就在众人惊诧间,胡谢之剑到中途收回,道:“张驰有度,出人意料。”
独孤截道:“多谢大侠指点,独孤截受教。”胡谢之哈哈大笑声中,铁剑又来,依旧是刺字决,毫无变化。不过这次剑走偏路,独孤截感觉到胡谢之一剑刺来都是威胁,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当下硬着头皮向胡谢之的长剑之上格去,两剑将要相接之际。胡谢之剑路突变,由偏转正。铁剑一转刺向独孤截的胸口,口中道:“临敌之际,运用之秒,存乎一心。”
胡谢之话音刚落,将铁剑收回,口中喊道:“小心。”铁剑再一次刺出,这次铁剑飘忽不定,时而指着他上身诸处要害,时而指着他腹下命穴,时而又似乎是要挑他膝盖。
独孤截一对烂银钩提在手中,这么守觉得不对,那么守也觉得不对。索性将心一横,一对烂银钩使个双龙抢珠之势,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反向胡谢之攻出。胡谢之道:“好。”一声大喊中,长剑迅捷的磕开独孤截的一对烂银钩。斗到这时独孤截已全无顾忌,知道以自己功夫,绝对不是胡谢之的对手,而且胡谢之也绝不会伤到自己。在一对烂银钩被磕开了以后,双肩往后一耸,卸去力道。身子反向前冲去。旁观诸人都是武学大家,见独孤截在胡谢之这等手下犹在反击。不禁的赞叹不已。
杨泾川首先叫起好了:“这位兄弟好功夫。”众人被他的喝彩声吸引,齐向他看去。杨泾川不好意思的憨厚一笑,逗的众人捧腹。玄觉笑道:“此子天赋异禀,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恭喜史阁主。”
史温极是欢悦,笑道:“多谢大师。”几人说话间,胡谢之已刺出了第七剑,依旧是刺字决,这次变化更多,剑影重重,虚实相幻,叫人难以捉摸。真假之间,独孤截无法分辩,只好一对烂银钩往中心压去。胡谢之剑法突然虚形尽去,只一剑轻轻刺来。独孤截忙中途变招,向胡谢之剑上格去。胡谢之笑道:“活学活用,此子外拙内灵。”他这话自然是说给史温听的。史温拂髯而笑,道:“胡大侠剑法通神,史某人算是看了眼界了,单一个刺字剑决,便能凭空使出这许多变化。当世第一剑客,当之无愧。”
胡谢之这时已回剑住手,客气的道:“剑术一道,广袤无垠,我所知着不过沧海一粟,实在是微不足道。将来传承,发扬剑术,还得是年轻一辈。”
史温见胡谢之为人谦和,极对自己的脾气,对他非常投缘,两人相视一眼,各自大笑起来,有知音之感。史温道:“生平遇人无数,倾心者唯君一人。不恃技而骄,不以名为乐。当真有古仁人君子之风。”
胡谢之谦逊几句,独孤截又走过来又行个后生之礼,道:“胡大侠能指点迷津,晚生受益匪浅。教诲大恩,穷此生之力,亦难报答。”他这几句话发自肺腑,是至诚之语。胡谢之如此淡泊恬静的人,也被他的真诚打动。
胡谢之走过去拍拍独孤截的肩旁,道:“男儿此肩能担天下正义,男儿此胸能容天下万物。”独孤截见胡谢之对自己如此推重,有一种被认同的快感,使劲的点点头,目光中流露感激,坚定,和天下正义。
史温一连几日都过来和胡谢之切磋剑法,两人颇有相遇恨晚之慨,独孤截随侍史温,也受教良多。
这几日胡临因听说楚蓁的出现而心神不宁,伤势恢复的极慢,不过他从小习武,体质非常人可比。几日间已经可以下床走动。只是面露苍白,神色不定。叶沅和商柳晨两人知道他是思念楚蓁,心有牵挂,为伊人憔悴,衣带渐宽,终是无悔,两人也不劝他。只是平日里无事,便来同他说些话,陪他解闷。胡临也明白两人的心思,强打起精神。但他是个耿直的汉子,不善伪装,心里的烦闷总是写在脸上,无论如何也抹不去。
柯亦梦也觉察到了胡临的异样,女孩子的心思何等细腻,那日胡临听见“楚蓁”二字后挣扎着起身,他就立刻明白了。楚蓁可能就是胡临爱着的那个人。他心里藏着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她几次去找叶沅。可当着叶沅的面,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