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初时在苦苦相抗,胡谢之举重若轻。
冬雷滚滚,江阔云低,一阵寒风袭来,这时胡谢之剑势更盛,六大宗伯终于还是未能抵住。其中一人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场中只剩下五大宗伯。
众人神驰于胡谢之神奇的剑法之中,痴痴的望着,早已忘了欢呼。无数双眼睛里流露出复杂的心绪。有震惊、有倾佩、有疑惑、有绝望……还有许多难以言说的复杂的眼神。
胡谢之长剑一回,衣衫乱飞,长髯飘飘,神情冷落,更见一代剑客的绝世风骨。
黑魔教五大宗伯虽败不乱,又都攻了过来。胡谢之又展开脚程,绕在五人之间,往往厘毫之差,胡谢之都惊险的避过,看的人心惊肉跳。所有人几乎都知道,他在等待时机,击出他的绝世一剑。所有人都大气不喘,紧盯着场中。
黑魔教五大宗伯摆的是五岳阵法,西岳华山主其险,东岳泰山主其雄,南岳衡山主其秀,北岳恒山主其幽,中岳嵩山主其峻。五大宗伯形势各异,姿态不同,东岳泰山如坐,西岳华山如立,南岳衡山如飞,北岳恒山如行,中岳嵩山如卧。五人的合击之法,配合的精妙无比。一时之间,胡谢之险象迭生。
“江城五月落梅花。”
胡谢之再次出剑,往往险则易崩。胡谢之这一剑舍其余四人不顾,一点飞鸿影下,长空直刺西岳华山位。其余四人纷纷来救,终是慢了一步。胡谢之一剑得手,身子一扭,又持剑迎了上去。不见他如何出剑,黑魔教四大宗伯却如惊弓之鸟,急忙避开。
“真是不可思议,神上竟有如此剑法。”苗望雨一改常态,动容的叹道。他似乎开始明白了风二和苏无欢的心情了,朝他们两人望去,两人脸上一片虔诚之色,像极了远路朝圣的苦行僧人。
“小宋玉”商柳晨悠然神往,沉浸在玄妙的境界之中。似是大有所悟,又似是大有所惑。随胡谢之的剑法而欢喜忧愁。
胡临看着场中的父亲神威凛凛,如剑仙临凡,又是骄傲又是担忧,异色的双眸之中盛放着子与父之间的一切情感。
众相纷呈,随人各异……
胡谢之在四大宗伯之间,往来穿梭,似白驹过隙。人影一闪即逝,黑魔教四大宗伯无从出手。
“一片暮云,四海飞雪。”
胡谢之绝世之剑再次击出,天地为之动容,寒风一紧,大雪就洋洋洒洒的下了起来。落在江中,落在岸上,落在天下群豪的肩上。胡谢之也若飞雪,轻飘飘的落下。四大宗伯只剩下了三人。胡谢之这一剑呼风唤雪,如有神助。余下三人斗志全失。
胡谢之就这样立在寒风大雪中,手中是锈迹斑斑的铁剑,眼中是茫茫雪景,远江千里,天地飘雪。
黑魔教三大宗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黑魔教主叹口气道:“退下来吧!”浔阳江边一片静谧,黑魔教主的声音并不大,可却每个人都听到了。黑魔教三大宗伯步履蹒跚,相互扶持着一步一步的走回了坐席。所谓英雄迟暮大抵如是。
北风卷地,雪花如席。胡谢之伫立在江边良久不动,若一尊剑神之像。他目眺千里之外,似是在回味方才一战。
“父亲。”胡临走近前去跪倒在地。顿时众人惊醒。胡谢之回过神来,慈祥的道:“孩子,起来吧!”
黑魔教主道:“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剑客,睹此绝世之剑,生平一大乐事。”虽然黑魔教这一战败的一踏糊涂,但是黑魔教主似乎并不在意。反而以目睹胡谢之的绝世之剑为快。
“多承相让,感激不尽。”寥寥数语,胡谢之在飞雪中潇洒的走回坐席。
隔了良久,黑魔教主亲自下场。天下群豪立刻发出了一阵骚动,传言黑魔教主功法通玄,是当世有数高手。他既然下场,除了胡谢之,张尊主,谁还能与他一战呢?群豪心中人人都有此疑问。
“请胡临公子下场切磋。”黑魔教主的语气平淡中带着一些客气。似乎犹在回味胡谢之方才的剑法。
胡临毫不犹豫,立马挺身而出。
“慢着。”商柳晨也走上前来,对胡临微微一笑,和他并肩而立。
“怎么?商公子这是?”黑魔教主佯装不知,故意问一句。因为黑魔教和暗流的是半斤对八两,实力相当。黑魔教主不想惹上暗流。可偏偏商柳晨和胡临义气深厚。这次暗流张尊主更是亲自出马。黑魔教主怕一旦伤到商柳晨,张尊主会出手。那时黑魔教处境就危险了。
“方才一战,贵教以九敌一。如今教主亲自下场,我商柳晨自当前来捧场。”商柳晨面带笑容,不紧不慢的道。
以黑魔教主的身份,既然胡临和商柳晨联手他也不应拒绝,但此刻他所虑颇多,显得有些犹豫。
“怎么?黑魔教主竟怕两个后生联手?”苗望雨抓住机会,学着黑魔教主的语气反问道。
黑魔教主黑着脸,冷哼一声,道:“那两位公子就请了。”?
胡临和商柳晨两人是当今武林年轻一代中的绝顶高手。两人曾在临安城中联手对付过朱太师,这次是二番联手。胡临感激的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