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临道:“这套剑法名曰云台二十八剑。”
“云台二十八剑?难道剑法传自洛阳南台宫?”范长白问道。
胡临微微一笑,道:“剑法乃是在下草创,尚有不足之处,还请方家请点。”
范长白似乎不大相信,胡临又道:“云台之名,暗合将星,廿八之数,上应星宿。故曰云台二十八剑。”
范长白听闻此言,又见胡临神色不似作伪,众人也都无怀疑之色,心下相信了大半,道:“哈哈……胡谢之果然不简单,能教出你这么个弟子。”
“范兄缪赞了,胡谢之不敢居功。”
“父亲,孩儿见过父亲。”胡临欢喜的道。不知何时胡谢之也出现在了客栈。这位当世第一剑客,果然气度不凡,长髯飘飘,面相清癯,神光内蕴,腰下悬剑。无形中透露出一股宗师气度,令人相形见拙。玄觉等人上前见礼道:“胡大侠侠踪遍及神州,寻常难唔一面。今日得见尊颜,幸之何如!”
胡谢之谦虚道:“山野游人,疏懒成性,时时倦怠,不曾延客,竟致有虚名,惭愧惭愧!”与众人见礼毕,又转过来对范长白道:“范兄当真是信人,当年之约,二十载谨守,胡某佩服。”
众人中胡临知道当年这段往事,并不惊讶。其余众人不知,听话揣测。范长白二十年不履江湖,竟似和“神龙不见尾”胡谢之有关。众人对这位当世奇侠又重新审视一番,只觉得他身上的谜团太多。
范长白道:“二十年约期已过,范某人不算食言吧!”
胡谢之道:“自然不算。”
范长白道:“那就好,鄙人先告辞了,浔阳江边再会。”
胡谢之道:“请。”
范长白转身还未离去,门口又飘进来一个声音:“我还未至,范兄怎么已经要离去。”接接着又有人道:“还有我。”只闻话语,并不见人,众人还在惊讶间,两条人影冲已到进了店里。伴随着众人“噫”的一声惊讶,这才看清两人的面庞。左边一个歪嘴哭丧马脸,瘦高个,长相丑恶无比,站在胡谢之面前和丰神如玉的胡谢之形成鲜明对比。这人穿着一身黑衣,众人中有相识的道:“原来是“丧瘟神”卫洛。”卫洛看见胡谢之便阴恻恻的一笑,道:“我当是谁有这么大本事,能让范长白服软,原来是“神龙不见尾”胡大侠,嘿嘿,老夫今天不仅见尾,连头都见了。”
范长白转过来怒火中烧,道:“姓卫的,你真以为范某人好欺负不成。”
卫洛也知道“魔星”范长白不好惹,忙笑道:“范兄莫要误会了,先前是兄弟失言。我们一家人何苦自己争呢!”果然这句话大起作用,范长白闻言神色缓和了下来。
卫洛又转过身来对着胡谢之,哭丧脸上又挂起一副阴恻恻的笑容。轻风拂过,胡谢之长髯飘动,神态潇洒,丝毫不把卫洛打在眼里。反瞧向卫洛身旁那人,道:“恕胡某人眼生,这位如何称呼?”
那人笑道:“平生识我者寥寥无几。在下廖无几。”
胡谢之道:“我想请廖兄赐教几招?不知方便否?”
廖无几神色肃然,道:“胡大侠请了。”胡谢之道:“那就得罪了。”说完双指一骈迅捷无比的点向了廖无几的面门。虽然只是双指轻轻一点,可胡谢之这等高手出手,岂同寻常。廖无几似乎深知胡谢之的功夫,神色异常凝重,身子侧开,迅捷无比的抓向胡谢之的手腕。廖无几虽快,胡谢之更快,另一只手发出一掌击向廖无几的面门。只见人影一闪,廖无几退开三步。胡谢之微微一笑,似有所悟。廖无几面色十分难堪,看着胡谢之道:“佩服,“神龙不见尾”果然名下无虚。”
胡谢之不答廖无几的话,哈哈一笑,问道:“不知廖兄同“万里飞鸿”是何渊源?”
廖无几神色大惊,怔了一下道:“胡大侠果然好眼力,“万里飞鸿”便是在下的师兄。”
胡谢之闻言略微颔首,又转向“丧瘟神”卫洛道:“不知道卫兄何以到此?”
卫洛笑道:“路径此地,只想进来瞧瞧。既然胡大侠不乐意,那浔阳江边再会。”说完一抱拳,转身便要走。
范长白突然发出一阵怪笑,大家都把目光向他投去。卫洛见状也止步不行,阴着脸看着范长白道:“范老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范长白又大笑几声道:“胡谢之果然好威风,嘿嘿。”卫洛岂能不知范长白意思,知范长白使得是激将法,要自己对付胡谢之。卫洛铁青着脸一语不发,站在原地,一时走也是,不走也不是。范长白又冷笑几声。卫洛转过身来寒着脸对胡谢之道:“请胡大侠不吝赐教。”
胡临心想:“父亲已经和廖无几动过手了,现在这老家伙又来寻衅生事。不妨让我代替父亲先接一阵。”遂站出来道:“父亲,不妨让孩儿替你一阵。”胡谢之看着胡临,拂髯一笑,关切的道:“一切小心。”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所有慈爱,在短短的四个字里表露无疑,也不由地令人动容。
卫洛怒斥道:“好没礼数的后生,我和你父亲切磋,你瞎掺合什么?真是没大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