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楚蓁五人混在众人之中看了一天热闹,夜色将来之际,便已回临安城中最大通福客栈住下,子夜之交,万赖寂静,偶有听的清风之声。楚蓁和楚窈两人同屋而眠,早已在梦乡之中。忽然一个黑影一闪,从窗户而入,落地无声。楚蓁两人犹在梦乡之中,尚自不觉。那黑影似鬼魅毫无声息,空气中只有楚蓁两人平顺的呼吸声。那黑影见两人毫无反应,身形一动,悄无声息的落在了桌前,似在寻找什么东西。那黑影人找了一遍似是并没有发现想要的东西,又悄无声息的从窗户而去。那黑影人刚落在窗户外,抬头一看身前站着两人,黑影人反应也是天下一等一的快。尚不及站直身子顺势双拳直取那两人腹下要害。那黑影人极是自信,却不想双拳落空,那两人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黑影人这一惊不小,不想今夜能遇到如此身手的人。听风辩位,知那两人已到身后,头也不回双肘往那两人前胸击去。较之那两拳快了三分又重了三分。黑影人自忖两人万万躲不开这雷霆一招。却未料再次落空,那两人又好似凭空消失。黑影人心知今日遇到高手,不敢恋战。身子如箭般离地而去,往北直去三十里。落在城里一处巷子,黑影人这时颇有得意,显的极为轻松。往巷子里走了几步,他的表情却变的极不自然,显然是遇见了极不愿见到的事。黑影人转身又去三十里,这下心里忐忑不安,见弯便转,也不管它到了那里。黑影人三十里后脚程慢了下来,心里却上下打鼓。这回甚是谨慎,刚转过一个巷角,听的身后有动静,黑影人一枚钱币脱手而去。暗用内家真力。却听的一声野猫的惨叫。原来黑影人一枚钱币击中了一只野猫,而去势犹自不止,直至没入墙中。黑影人暗笑一声自己草木皆兵,神态稍显自如。行不到百步,黑影人神色僵硬。却是又遇见了窗外那两人,黑影人心知今日已是无可退避,倒不着急,开口道:“不知两位朋友深夜随我前来是为了何事?”
原来这两人正是胡临和商柳晨,二人也住在那通福客栈,半夜听的动静出来一看,却是梁上君子来访。二人便静候在窗外,不料这黑影人功夫倒是不弱。两人一时间玩性大发,便随黑影人而来,也不出手只远远的跟着。听的黑影人开口说话,商柳晨笑道:“夜来无事便随你玩玩。”
黑影人见商柳晨对自己如此不屑一顾,不由的怒火攻心,冷笑道:“那就爷陪你这小娃娃玩玩。”说罢双腿踢出一式鬼魅腿,静如山岳,动如闪电,只见黑影遮天蔽月而来,商柳晨心中一凜,也不敢大意。双手怀中抱月,以柔克刚接下黑影人这一招。不料黑影人却势未用老,又变一招,端是阴柔之极。商柳晨又是一惊,心道:“原来是我小看了这人,这路腿法刚柔相济确有真功夫。”商柳晨守多攻少,他自小经由武学大家教导,自是不同寻常江湖人物。虽是以守为主,也显得极有法度。一招一式之间力道,速度,时机都拿捏的秒到巅毫。转眼间斗至二十招外,黑影人双腿连环,刚柔并济,内外一体攻来直如大风袭体,漫天遍地。商柳晨恰似秋风中的一片孤叶。虽飘在秋风之中,可任凭狂风暴雨,却始终不落。黑影人越攻越快,那临安小巷之中秋风更紧,商柳晨在漫天黑影之中时隐时现。胡临心知这是黑影人功夫使到了极致,不由担心起了商柳晨,秋风又紧了一分,商柳晨危险便更大一分。胡临双目紧盯着战局,‘净水剑’已握在手中。只要商柳晨稍有危险,这宝剑势必今日出鞘。秋风再紧,刮的脸庞略有疼痛。胡临手中‘净水剑’杀气顿生。天地好像在刹那间停顿了,时间一点一滴的走,胡临却像等了好久的人,心急如焚。突然秋风停了,漫天黑影也不见了,叶子也落在了地上。胡临飞奔上前,却见商柳晨望着自己一脸关切的样子笑了。胡临也笑了。他知道商柳晨毫发无损。两人虽相识时日不多,可却心意相通。彼此相视一笑,又转头往黑影人看去,夜色掩映之下,他呆立当场,只听的呼吸声甚是沉重,原来是一场恶斗之下,精力消耗过巨。正以呼吸吐纳之法恢复元气。胡临两人也不乘人之危。胡临道:“阁下好功夫,只是夜入他人住处非君子所为,望赐还所取之物。”
黑影人开口道:“只拿了些金银细软。”语调甚是诡异,听上去是吴越方言,却又似是而非。说罢手一挥,掷了一团黑色的物什过来,胡临刚欲伸手去接,商柳晨疑心有诈,示意胡临勿要轻举妄动。闪在了一旁,果然一声巨响,火光冲天,那黑影人借着机会,立时遁逃隐形。胡临,商柳晨见的危险,双双后退。火光一闪再看黑影人时,已无影踪。胡临道:“这人也太过毒辣,倒让他跑了。”
商柳晨不急不徐道:“只怕他未必能跑掉。”说着四处打量了一番笑道:“我猜这人一定是藏在了屋顶之上。”
胡临问道:“何以见得?”
商柳晨也不答话身子扶摇直上,鹰击长空凌空扑向一侧屋檐,果然黑影人伏在屋顶之上,在商柳晨一击之下大惊而起。商柳晨恼他奸诈这下出手不留情面,黑影人那里抵的住,一招之间被商柳晨逼落原地。
胡临笑道:“真是梁上君子,死也不改本性。我有心饶你悔过,你却偏偏迷途不返。”胡临身如鬼魅,话音未落已把黑影人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