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庆州,具体协议具体再谈,总之省里一定大力支持。王那个大师,王科学家,王老弟……你看怎么样?”
良种场唯一一间大屋子里,碗泡的茶水,刘副省长咕咚咕咚灌了半碗,激动道。
王宏面前摆着半包特供中华,抽烟点头,恭敬笑着说:“一切全凭刘省长安排。”
说完,他扭头看了看夜幕下仍然有些余烟的水池,眼神警惕一下道:“是这样的,刘省长,为了防止科技成果被窃取,我想在村里找人去把那个池子先填掉,你看?”
刘省长一思索,抬头肯定说:“应该的,十分必要。”
“那这样,我挑两个村民过去帮忙,一会儿就回来。”王宏站起来,扭头扫了一眼院子里的茶寮村民。
江澈示意李广年等几个青壮往前站一步。
王宏警惕了一下,目光绕过他们,看一眼蹲在角落的王地宝和蕨菜头。他早已经暗中观察好了,在茶寮村,就这两个跟江澈团伙最不是一条心。
“就你们俩吧。”王宏站起来,假装随意指一下,说:“干完活,一人五十。”
听见前半句郁闷变脸,听见后半句立马兴奋,王地宝和蕨菜头兴奋地站起来,搓着手点头,扛着工具屁颠屁颠跟着走了。
刘副省长趁这工夫出手指导曲冬儿,两人下了盘围棋,棋下一半,省长伯伯手捻着一颗棋子,拖着下巴沉吟半天……
他终于撑到王宏回来了。
刘副省长偷偷抹去额头上的细汗,长出一口气,说:“冬儿乖,伯伯现在有事情要忙,这棋咱们下回再接着下,好么?”
“好的,谢谢省长伯伯。”曲冬儿乖巧自然的点头,目光单纯。
接下来的时间,王宏一边和省市领导谈笑,讨论,一边不时扭头观察。
远处,王地宝和蕨菜头正挥舞着工具,砸池子。
天色渐暗,变黑,一直到夜里十点多,王宏现场观察过后,发现整个池子都已经被砸烂了,填上了,才安心地随省市领导的车队离开。
“小澈老师你是不是打算偷偷挖开看看?”曲冬儿双手抱胳膊,把江澈拽下来,在他耳边小声问。
江澈摇头,说:“不用……哎哟,你竟然还不去睡觉?小心长不高我跟你说。”
“不睡觉会长不高么?”曲冬儿紧张了,扭头赶紧跑回去睡觉。
江澈独自一刃走到池子附近看了看,现场当然不能挖,挖开了万一提前暴露某些东西,不符合江澈的计划,他和王宏现在还是一头的。
而且挖了,到时王宏能狡辩的就多了,江澈反而要特意保持它原封不动。
当然,池子本身其实也不算重点,有它更好,没它也无妨。
“倒是王地宝和蕨菜头干活能这么卖力,这么大个水泥池子都给砸了,我不太相信。”
江澈打着电筒一处处俯身仔细观察了,终于,一处小空洞,光束透了进去……
事实结果证明,王地宝和蕨菜头果然没让江澈失望。
整个池子,只是被砸去和盖住了最上面的半米多而已,剩下中间垫了一层树枝杂草,盖上沙石,下面除了落进去的一些水泥块,完好无损。
王宏好眼光,王地宝和蕨菜干别的啥都不成,但论偷懒耍滑,也是顶级人才,关键胆还肥,不分情况,不分地点,不分时候,省长坐那也一样。
回头,进院门,头上突然有人说:“欸,问你,三墩什么时候能回来,回来了能呆在这边不?我回县里的时候打过电话了,但是不好催他。”
江澈抬头看见柳将军在树杈上靠躺着,无奈道:“将军你想当望夫石,也不用总上树吧?”
“你懂个屁哦,要不是那两次我正好搁树上呆着,还未必能有这事呢。”柳将军这是把思念寄托在树上了,望着远方,憧憬说:“我想好了,我俩都这么壮,一定得生男娃……”
“嗯。”江澈寻思着是这个道理,心说那我以后多拍拍三墩肩膀。
柳将军娇羞踟蹰一下,又说:“有人说生娃干脆叫赵上树,你看行么?”
江澈一边走一边说:“不如叫赵上柳吧,反正都是树,意义还丰富。”
说完他就跑了。
隔天,王宏和郑忻峰等人随省市领导去了庆州,庄民裕临走还特意拍了拍江澈的肩膀,然后又拍了拍自己胸口,老庄今天很激动,眼神铮亮。
江澈默默点了点头,来自庄县长的感激,此刻尽在不言中。
接下来的几天,江澈开始安心给学生们上课,同时把曲冬儿和豆倌、哞娃这些个最听话的孩子聚集起来,慢慢教导一些“法术”。
又两天后,南关省省会庆州。
一名日苯外商和一名充当中间人的黄姓港商先后捶了桌子,当着某位省领导的面把已经拟好的合同撕得粉碎,带着满腔愤怒离开了南关省。
另一边,王宏和郑忻峰签上自己的名字,和省、市、县相关领导热情握手,交换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