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只有三个人进过总库房。是否曾有其他大盗潜入山庄,就不得而知了。”
赵无安挠头道:“这还真是困难。”
柳蹑风一直死死盯着涂弥,拼命地咽着口水。眼看涂弥吓得像只受惊的小白兔,赵无安无奈往前挡了挡,问道:“柳少爷,我家的小道姑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不对,是太对了!”柳蹑风打蛇随棍上地竖起食指,“她背后那把剑,好细,好长,好漂亮!是什么来头?一定是名剑吧?”
原来他看的是剑啊。
误会了柳蹑风的小道姑长舒一口气,刚要兴致勃勃地介绍自己背后这把长剑的来历,赵无安就不动声色地抢白道:“普通的铁剑而已,没什么来历。”
柳蹑风脸失望之色显而易见。
秦九行礼道:“如果赵居士有意查案,奴家这就回府上,请人派车来接。”
虽然也不抗拒走路,但自然是有车最好。赵无安点点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湿漉漉的白衣,苦笑着叮嘱道:“如果贵府能有件干燥衣裳,那是最好不过了。事先说好,要是找不到刀,我不要钱,但你不能不让我走啊。”
案子先放一边,甩干净自己身上的担子比较要紧。
秦九会意地点点头,俯身道:“自然。”
她袅袅站起身子,旁边的柳蹑风凑过来,显然还想再说些什么,被内柔外厉的妇人不由分说,揪离了客栈。
从头至尾,代楼桑榆都听得懵懵懂懂,也一言不发,头一点一点,几乎要睡着了。
眼看柳家母子离去,涂弥颇不服气地把背上清冷长剑递到赵无安眼前,道:“你好好看看,这可是我师尊当年打契丹人时用的剑,绝对是当世名剑!你不认识也就算了,凭什么抢我的话?”
赵无安看也没看那长剑一眼,只是悠悠道:“柳家少爷喜欢收集刀剑,你又不是没听他娘说。让他打上你这宝剑的主意,我看你也别回去见你师尊了。”
涂弥郁闷地抿了抿嘴,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仍旧不服气地小声道:“可你又不知道这把剑有多厉害……”
“我怎会不知?”窗外雨势已去,天际放晴,赵无安已然挂起匣子向外走去,“剑气三千斩情丝,黄沙立地成道宗。那个女人的故事,我可是听过无数遍了。”
洛剑七一生孤僻,能称得上朋友的,两只手数得过来。姜入海算一个,解晖算一个,昆仑道宗严道活,当然也算一个。洛剑七这些朋友的故事,他自己都未必记得,但他的女儿,因躲避造叶追杀而被迫改去洛姓的林芸,对于这些豪侠的故事,可谓是烂熟于胸。教授赵无安剑法的那段枯燥岁月里,也正是这些故事,点缀了她和赵无安、闻川瑜的单调生活。
严道活一生为寻道而活,三出红尘,三入红尘,蜀中斩魔、华山论剑、大闹齐云庄,这个女人的传奇一生,可说与洛剑七不相上下。
而她最后一次在红尘中出手,则是受解晖所托,在飞狐城外,为身后万户百姓挡下那南来千骑。
当时,昆仑道姑一袭道袍随风鼓起,她手持清冷长剑,遥遥临风而立,一人面对呼啸而来的数千契丹铁骑,全无半点惧色。
她如是说。
“我以剑气三千斩情丝,自此不问红尘事。我欲此刻立地成道宗,黄沙铺面亦难挡。”
谁家青牛牧笛声,雪落昆仑练剑坪。
如信手恣意勾画山水般,洋洋洒洒一剑刺出。
一剑断去一千六百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