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疑药汤,当即便昏沉沉睡去,还是十分担心的,不过醒来一看,身上衣物仍然完好,也就略微放下心来。乔溪本想下床走走,但是刚一撑起身子就觉得眼前发黑,四肢无力。
身体可真是虚弱啊。她叹气。
正当乔溪伤神的时候,门被人推开了。外头站着一个穿着奇怪的可爱少女,正向屋内张望。乔溪认识她,近来她时常在这间小院中打发时间,和两浙总捕头胡不喜似乎十分亲热。
想到胡不喜,乔溪又有些头疼。该说是一见钟情还是如何呢,胡不喜对她的照拂总让乔溪觉得有些误会。本来湖畔初见,对这个仗义相助的男子还颇有些好感,可那一副放荡不羁的行事做派,乔溪向来最为讨厌。
站在门口的代楼桑榆也是亮着好奇的眼睛看着她。乔溪被盯得发慌,只好尴尬地打破沉默:“迎请不至。”
代楼桑榆随意得很,答道:“早安。”
而后乔溪就不知怎么回答了。大清早地就擅自推开他人房门,还好是个女子,若是男子,只怕乔溪现在已经气得昏了过去。
“胡不喜让我熬药给你。”代楼桑榆说。
乔溪撑着额头,淡淡点头。果然,这个男人其实并未对她多加上心,亲自熬药只怕也是心血来潮,这才不到一天,就已经懒得亲自煎药了。
“但是有几个汉文我看不懂。”代楼桑榆有些害羞地挠挠头,身上银环响动,“你能教教我吗。”
乔溪愣了下,然后轻轻点头。代楼桑榆得到了首肯,于是大方地走进屋子,来到乔溪床边。乔溪刚想请她去椅子上就坐,代楼桑榆就已经席地坐了下来,把手里头的药方递到乔溪面前:“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她的手每指向一个地方,手腕上的银铃就当啷作响,清脆悦耳。乔溪愣愣看着她,心中忽然有一丝暖意流动。
——————————————
赵无安第三次来到郑榕遇害的地点,却没想到胡不喜已经带着一大群衙役先到了。他呆呆地看着胡不喜指挥着人在竹林前的小屋旁进进出出,大动干戈。
“你在这里搬什么东西?”
“我来搬乔溪的家具呀。”胡不喜冲他咧嘴一笑,“府衙那没人情味的屋子,她住着肯定不习惯,我帮她把东西搬搬。”
眼看着两个衙役亦步亦趋地抬着一个大水缸出来,胡不喜还喊了一声:“手上加把劲儿,别砸坏了!”倒险些把他们给吓得水缸脱手。
“没事儿老大,空的,轻得很。”衙役抹了把汗。
赵无安默念了一句你开心就好,转到屋子后头,又来到了那片竹林。郑榕遇害的血迹还历历在目,赵无安看着那天江新竹提灯而来的方向,眉头微皱。
突然响在背后的胡不喜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哦哦对了,那个咬舌自尽的,验尸结果出来了,中了毒,肚子几乎全给烂掉了,里头有不少腐肉,要不要看看?”
赵无安无奈道:“你愿意看你就看吧。”
胡不喜干呕了一声:“老大不想看,我当然更不想看了,为了查案嘛!”
赵无安忽然问道:“那腐肉,是她自己的?”
“那必须不是啊!”胡不喜道,“也不知道是什么虫子的肉,反正恶心得不行,老仵作昨晚就跟我打招呼说回家做噩梦去了,今天不来。”
果然是胡不喜的部下,老大这没节操的风范学得入木三分。赵无安淡淡道:“知道了,你搬完家具就走吧。”
“老大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哦,难道是等那个叫安晴的小姑娘!我听代楼讲,她挺粘人的啊。嘿嘿,试过了没,怎么样?”
赵无安瞥他一眼,“我是个居士。货真价实的。”
“我还童叟无欺的嘞。”胡不喜哈哈大笑。
赵无安环视了一圈这可疑的竹林,道:“我是在找昨天所说的,那缺失的一环,本应该在郑榕尸体上的,施焕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