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不痛不痒的聊着,往黑暗中进发。
如果有通道还好,至少有一个方向,即使最后是死胡同,但至少有走出去的机率,现在在暗黑的旷野里走,没有任何方向,四面八方全可以走,但四面八方又可能全无边,几乎等同于死路。程新现在能看到气流方向,甚至没有屈方圆在后面举起的小灯光,他依然能感受到气流,无论如何都能确定自己是沿着一个正确的方向走的。
无昼将他的第三只眼睛打开了,他才能辨认方向,不然的话,还像之前在黑暗里摸索的前进方式,不晓得要走到什么时候才出得去。程新用手摸了摸额头,之前无昼冰冷的手指就是停在两眉之间的,他之前以为自己像二郎神似的额间会多长一只眼睛,可事实上,他什么都没摸到,额间还是平滑的皮肤,唯一不一样的,好像是那地方有点微微往下凹了一点。
三人在空旷的鱼腹里往一个方向直走了一阵,程新有些惊讶的说到,“这个怪鱼的体积也太大了,当初在外面看的时候,也没这么夸张呀。”
和无昼并排走在程新后面的屈方圆有些疑惑,他四下望了望,对前面的人说到:“你确定是鱼?这怎么看也不像是在胃里,这里很干燥,没有用于消化的胃酸;空气里的氧气虽有些稀薄,但没有异味;地下虽然软,但颜色是黑的,还没遇到吴小姐之前,我之前用匕首试过,挖了一块却没看到有血水冒出来……”
“哇,你还挖了一块。”程新咽了咽口水,继续说到,“你还真是胆大,亏这怪鱼太大,你挖在他身上,他大概觉得像在挠痒痒,不然的话,我们还不得颠死?”
“可能它一直在睡觉吧。”程新得了一个结论。
“你们绝不觉得奇怪,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而且都是穿越到过去的人,你说怪鱼吞了你们,怎么没有吞其他人呢?”屈方圆疑惑的问到。
程新想着之前在车站,其他的人都没看见那条怪鱼,那鱼明显就是冲他和无昼来的,他之前以为是追寻无昼的那批人也找来了,可若是如此,这里为什么还有一个屈方圆?
“我觉得我之前的想法是对的,这里是一个时空交叠处,就是时空自动修复bag的一个程序,专门捕获时空错乱的人。你说是一条在空中游动的巨鱼,可能是看花眼了,或者这个时空交叠的碎片被你潜意识具化成了一条鱼。”屈方圆推测到。
程新听屈方圆这样分析,觉得他说的也有些道理,也许这个怪鱼就是吞噬穿越者的,真的就是时空自动修复的一个功能。在1997年的沧源县刚好有他们三个穿越者,于是三人就一同陷入了这样一个地方。也许这个解释比被一条不知名的怪鱼吞噬更有说服力,但程新是不会对屈方圆的分析报以赞赏的,本想挑点刺嘲讽一番,但转念又放弃了,如果最后证明屈方圆是对的,那岂不是自己打脸,于是他念着沉默是金,没有接话。
程新没答话,一直安静在一旁的无昼却开口了。无昼是唯一的女孩,又是个异常神秘强大的存在,她一说话,其余两人都极其认真的听着。
“这确实是一条鱼。”无昼平静的声音缓缓响起。程新心里一阵高兴,对后面的屈方圆挤眉弄眼——这下你该被打脸了。然而下一句话却让程新没收回的表情僵在那里。“方圆你说的没错,这条鱼是专门吞噬穿越者的,但不是一个自动修复的程序,它存在于很遥远的时代,从来不受人控制,现在这条应该已经被驯化了,有人故意放出来的。他们要找我,小新和你都是被误伤的。”无昼说到。
屈方圆听得眉开眼笑,恭维到,“吴小姐果然见多识广。”
“他不姓方,他姓屈,憋屈的屈,屈方圆。你干嘛唤他方圆?”程新一听不乐意了,抗议到。
“这不是你们人类亲切的习惯叫法吗?名字是三个字,一般都念最后两个字不是吗,就像我叫你小新一样,可以消除一些人与人之前的距离。”无昼解释到。
程新气结。无昼现在知道的关于人类的常识大部分都是从程新身上获取的,话是这样没错,但并没有熟识到叫姓屈的“方圆”的程度吧,程新恨恨的想着。本来从邻县到沧源的路上,程新以为无昼已经将从他身上学去的知识消化得差不多了,现在看来,还是没有掌握精髓。
“等等,‘你们人类’?难道吴小姐你不是人类?”屈方圆惊讶不已的打量着身旁的无昼。
“无昼你长点心吧。说话太实诚了,在外面说话,只能讲三分真话,其余七分都是假话,你说这样的大实话,谁知道那姓屈的可信不可信?就这样把自己的老底揭了,到时候被出卖还不得哭?”程新痛心疾首捶胸顿足的说到
“你这样说,不就证实了吴小姐的话都是真话了?”屈方圆看着程新哭笑不得,想着这两搭档还真是有趣得紧。
“我……”程新再次被呛得说不出话来,看来姓屈的多吃的那几年饭不是白吃的,自己果然还是嫩了一些,他恨恨的想着。
“是了,像你这样的人物,本来就不该属于凡尘。”屈方圆自言自语的说着,不住的打量无昼,又觉得自己一直盯着一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