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府门口,魏无双穿着黝黑的铁甲,上面长满了小铁刺,还流着血,拨弄着羽林卫率队前来的两位统领中的一位的脑袋,其他羽林卫被打的一个个躺在大道上,一声不吭,谁要是敢哼出一声,就会有更加严厉的惩罚。
魏无双一边拨弄那位躺在地上的统领的脑袋,一边调笑道:“小子,长本事了么,敢对自己老子下死手了,要不是老子多垫了一个护心镜在身前,怕是要被你打穿了啊,力气可以啊。”
躺在那里的那位统领十分气愤,说道:“哪有你狠啊,一个人就把我们所有人都麻翻了,谁家将军的盔甲上还涂着麻药的,你阴不阴险啊,谁会和你一样臭不要脸。”
“咦,怎么话变得这么多了。你今天不是见着一个身上涂着麻药的将军了吗?你们自己觉得自己能打得过我的,赤手空拳上来,还不是自己活该。”魏无双一脸的鄙夷。
哼,那位统领撇过头去,不再搭理他。
这时,陶潜走出府门外,将那位统领被刺破的手,正面朝上,从管家陶叔手上托着的木盘中,取出纱布和药膏,给他做了简单的包扎,然后示意自己的家丁效仿他,去给另外的羽林卫做包扎。做完后,才站起来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你不应该是在函谷关吗?”
魏无双好像没听见,继续拨弄着那个年轻统领的脑袋,根本不在意那统领那双因为愤怒与害臊而发红的眼睛。
“我在问你话呢,别玩魏鑫了,这孩子摊上你这么一个爹,也是很可怜了。”
躺在地上的魏鑫,很想点点头,只是自己现在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诶,不是,桃子啊,魏鑫好像是我的孩子吧,你这么关心他,不太合适吧。哦,对了,好久以前就听说你喜欢我家夫人,看来有可能是真的啊,不行不行,我要找弟妹去告个状。”
陶潜扶额,无可奈何地说道:“我是问你,为什么不再函谷关。”魏无双从小就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只有上了战场,才会出现那个冷血,悍勇的在北域狼族口中的白狼王。因为他在军营中也是这样子,忍无可忍的秦攻,就是秦王府的当代领头羊,西北镇守,给送回长安,要他训练羽林,金吾,神策,九黎四卫。
魏无双笑嘻嘻地说道:“听说你有困难了,作为兄弟,我当然要来了。”
陶潜笑着摇了摇头,有些无奈,正了正衣襟,就看到那个嬉皮笑脸的家伙脱下身上的盔甲,陶潜还在愣神,因为魏无双听说是连睡觉都是不脱下盔甲的人,陶潜有些疑惑。突然冷不丁被这家伙给搂住脖子,带着兴师问罪的意味大笑道:“兄弟啊兄弟,我知道你想什么,只是这盔甲上有麻药,不小心刺到你,你还不是要成我这不孝子一样。”说完还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魏鑫。“你以为我做人和你一样不地道啊,我军营离这儿才几脚路程,咋的,非要到你有困难的时候我来见你不成,就不肯卖个脸面给我啦?都没有一次来看过我,小气鬼。有你这么做兄弟的吗?还好我和秦大哥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一般见识,秦大哥说的好啊,读书人都忘恩负义。”
“读书人怎么就忘恩负义了。别扯开,问你话呢。”
“哦,我要去西北了,回来交接一下。刚进长安城,就听说羽林接到了中枢的诏令,怕你受委屈,然后就赶过来了。”
一位是有着白狼王称号的魏无双,一个是清贵至极没有官身却不敢让人轻视的陶家家主,结果两兄弟相逢后,后者就被搂着脖子差点喘不过气来,所幸管家陶叔是一辈子都侍奉陶府的自家人,已经见惯了他们兄弟之间的纨绔子弟一般的举动,始终目不斜视。
魏无双拽着陶潜走到陶府的大堂,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笑呵呵问道:“一下子是不是觉得没官儿当着,心里被挤压得有点难受?”
陶潜笑道:“尚可。”
魏无双一摆手,直来直往道:“不跟你弯来绕去,秦大哥说了,要我走之前给你一个官职,怕你因为我们俩不在受小辈欺负。你说吧,尚书省六部,你想去哪里,事先说明白喽,当然兵部你不用去想,已经是秦王府的地方了,你去了就是秦王府的人了,洗不干净。至于刑部,你去也不合适,你不适合查案,而且赵定一那老王八蛋一贯视作他自家床上的老婆娘,想要赵家不仅仅只有吏部,能多只手,外人谁去他就跟谁急。吏部嘛,也难,赵家铁打的地盘,差不多也算油盐不进。礼部户部工部,兄弟,你自己挑一个。嘿,想欺负我兄弟,总得给点本钱才行。”
陶潜在羽林卫包围陶府之后,虽说已有此意,既然弃官从商也不能摆脱,这么多年了,既然觉得我陶家可以如此随意拿捏,只不过以往再怎么说,都会因为这陶家的立场,当时的燕靖王才不会把什么屎盆子都往自己身上扣,可是在这京城长安之中,没有官身,很难立足啊。陶潜叹了口气,说道:“礼部听说也是挺闲的,就那里了。”
魏无双撇撇嘴,道:“就这么说定了啊,就知道你是个懒鬼。”
陶潜犹豫了一下,轻声道:“此事我自己也可以啊,不用大哥的面子也无妨。”
魏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