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程转过头来，和刘苏相视无言。
“明天我要走了，能来送送我吗？”顾念程首先说道。
“尽量吧。”刘苏低下头，切起牛排，钢刀和陶瓷的摩擦声轻微响起，刘苏却不以为意。
等到燕北行回来了，顾念程说道：“我吃好了，先走了。北行，你明天会来送我的对吧。”
“嗯。好的。”燕北行说道。不经意瞥了一眼刘苏，想着他应该也会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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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程回到房间后，睡在沙发上的小男孩已经不知所踪，顾念程也懒得细想。
躺在床上，心烦意乱，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想的都是刘苏低头切牛排的样子，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看不见他的眼睛，顾念程也不知道明天他会不会来机场，希望吧。
一声叹息，伴随着她，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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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念程早早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出发。
昨天那个小男孩，突然出现，坐在餐厅的桌子上，双脚晃动，似乎有些愉悦。
“我从燕北行那里拿来了封域符，这是通行令，这间房子你可以自己自由出入，不要太累到自己。”顾念程说道，还不忘揉揉小男孩的脑袋，像个姐姐。
“那你今天也小心，听说赵流年为了你的安全，特意把你安排到一架私人飞机上，还有卯兔和亥猪会守着你，但请姐姐你还是要小心。”司空如是说。
“好的，那我走了，再见，希望有一天还能再见到你。”
“再见。”看着顾念程走后，挂在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可能再也见不到了吧。”
司空咽下涌上来的一口血，呆呆地看着窗外远去的出租车，手里还握着刚刚塞给自己，留着微微体温的令牌。
有时候的再见，隔开的是距离。最遥远的距离，那便是阴阳。再见，有时候可能就是，再也见不到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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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小顾，我来送你了。”燕北行的出现在机场的大门。
顾念程左顾右盼却看不见刘苏的身影，有些失望。
“诶，你不要这样啊，怎么我来送你，都比不上刘苏，我们可是穿一条裤衩长大的啊，你不能这么嫌弃我的啊。”燕北行看到了顾念程的动作和神态，插科打诨道。
“谁和你穿一条裤衩了，臭不要脸。”顾念程一把夺过被燕北行拿去的行李箱，白眼翻了一下。
“那就是和刘苏穿一条裤衩喽，你们的秘密终于还是被我发现了吧！”
顾念程有点头疼，燕北行划重点的能力不是一般地强。“算了，我走了，要活着回来啊，到时候我给你们办庆功宴，我自己做的。”
“那我还是不想回去了。”燕北行可怜兮兮地说道。
“去死，我做的菜有那么难吃吗？”顾念程用高跟鞋踩了一脚燕北行，昂首挺胸地走向安检门。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对燕北行说道：“告诉那个胆小鬼，我知道他现在还喜欢我。”说完，挥了挥手，转个弯，就消失在了前往飞机的通道上。
刘苏慢慢地走到燕北行身后，站在玻璃窗前，看着顾念程的身影。
“有什么不来当面送她？”燕北行拿过他手中的一瓶可乐说道。
“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我也不一定回得去。”刘苏淡淡地说着，像多年以前顾念程的表情，只是眼眸中透露出一点点的黯淡。
“你可以自己先走，我自己一个人也是能活，大不了去求求赵大公子或者齐大当家。你不用一直跟在我身边的。”
刘苏没有说话，还是看着窗外。有些事，他早就想明白了。
死士死士，终究是要死的，能活多久，只是看运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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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第一次拥抱顾念程，是在鬼屋里。
顾念程害怕得要命，走一步路都要紧张半天。突然，一只僵尸出现在眼前，顾念程吓得直接转身，紧紧抱住刘苏，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刘苏身上。还是刘苏一步一步地走出鬼屋。这是他们的第一次拥抱，有些搞笑，但是那萦绕在鼻尖的发香，一直留在刘苏的记忆中。
你知道吗，顾念程，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难道仅仅是想和你在一起吗？那我早就和你在一起了，我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但是和你在一起我就会觉得很开心，很舒服。后来，这种感觉也一直伴随着我。我过了好久才明白，其实我是很喜欢你的。只不过，你太干净了，像是桂林的水，清澈的仿佛能照出我的一切。自从我被决定成为燕北行的死士之后，我自己的身上就背负了许多秘密，所以变成是我不敢靠近你。我不知道那天晚上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见，只是我变得越来越害怕被发现自己身上的秘密，我害怕你和其他人一样不敢再和我说话，所以干脆就主动离你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