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一听这事儿,当时两腿就软了,义务教育可是国家大事,是该这么办的吗?!
于是,一个电话便将胡胖子的姐姐叫到了校长办公室,校长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哭丧着脸说道:
“这位家长啊~~~实在不行的话,我可以让老师去您家里辅导···管饭就行···”
胡佳当场气的脸都发紫了,可即便这样,愣也没舍得打胡胖子一下。胡佳赶紧向校长道歉,多次代替胡胖子下保证,这才将胡胖子勉强留了下来,不过有一个月的观察期。
哪还用得了一个月!
第三天胡胖子便旧疾复发了。韩雪梅已经打死也不跟胡胖子同桌了,老师无奈之下,给胡胖子调换了一个新同桌,是个壮壮的男生,绰号“天大胆儿”。
可就是这位“天大胆儿”同学,一节课下来吓得小脸都没有人颜色了,大白天厕所都不敢去,就这样硬抗了整整一上午,没办法叫家长来才好歹哄走。
据说,“天大胆儿”同学回家后,在他家厕所里连续蹲了两个多小时。胡胖子的姐姐听到信赶忙急匆匆赶到了学校,他再也没好意思去央求校长,直接把胡胖子领回了家。
故事告一段落之后,胡胖子微微叹了口气,卢老道一本正经的白了胡胖子一眼,摆出长辈的姿态苛责道:
“我说小胖子呀~~~怎么个意思呢,你也太皮了吧~~~”
栾风也觉得胡胖子有点太出格,便也附和了一句:
“是啊,虽说小男孩都皮,不过你也着实过分了点儿。”
胡胖子望着桌子上的杯盘狼藉,目光微微有些呆滞,苦笑了一声:
“呵呵···其实我哪是皮啊,只不过是借这个由头退学,想早点打工···我不想我姐太累···”
但这个年龄的小孩子,不上学能干点啥呢?出去打工?那是不可能的事儿!
一个是年龄实在太小,那时候胡胖子刚刚十一二岁,另外一个最关键的原因就是,周围的人都已经或多或少的听说了胡胖子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这事儿,即便他年龄满足,谁还敢用他?!
于是,只好在家玩儿吧!胡佳也想得开,只要你不给我惹事,让我能踏踏实实的工作,乐意咋玩儿就咋玩儿!不得不说,胡胖子有个好姐姐!
就这样,胡胖子整整在家玩儿了三四年,没想到到后来,还真被他找到了一份工作,而且还是自己联系成的!
南河村东面的鸳鸯岛上有个祠堂,叫做福寿祠堂。雄安新区有一多半的人都喜欢把故去亲人的牌位放在这儿,一个是这里风景秀美,另外一个就是租金很便宜!
一个牌位一年的托管费用才一百块钱。
那时候,人们已经时兴各种环保的安葬形式了,在祠堂里面只放一个牌位、一张照片,逢年过节的时候来表达一下思念之情,所以,一个牌位占不了多大点儿地方。
福寿祠堂是以当时流行的PPP模式修建的,政府出地,社会资本出钱建设,然后长期负责运营管理。
这样在替政府分了忧,解决了老百姓一项生活服务设施的基础上,资本企业也能有点儿细水长流的,保本基础上的微利,可以说得上是一种多赢的模式。
福寿祠堂建设在鸳鸯岛的一角,靠近白洋淀的地方,独门独院,一栋十层的高楼。经营企业的老板叫危有年,他却是常年难得踏进福寿祠堂半步,平时只有一个人帮他打理着,此人名叫井观天。
福寿祠堂虽说供奉的只是一些牌位,可随着牌位越来越多,最终便达到了数万级别。渐渐的,也就把祠堂的所在地养成了一块极阴地。到鸳鸯岛游玩的游客,都是绕开祠堂,躲着这个地方远远的。
所以,搭理祠堂这份工作看工作量本身倒是蛮轻松,却是不好招到人。而胡胖子,正是应了这份差事。
到了福寿祠堂的时候,胡胖子便见到了自己的搭档—井观天,井观天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嘴里一直叼着一杆旱烟袋,皮肤黝黑,身形比普通人略瘦。
见到胡胖子的第一眼,井观天还真就相中了他,一直乐呵呵的看着他,后来胡胖子才发现,井观天见了谁都乐呵呵的,平时话也很少。
胡胖子这份工作一干,就是小十年,这工作给的待遇不低,胡胖子干的也感到很舒心。平时基本没什么事,就是跟井观天闲聊天,看着福寿祠堂就好。
反正也没人敢来,晚上就比较热闹了,井观天乐呵呵的抽烟,胡胖子经常便会跟那些来看自己牌位的“人”,东扯扯西扯扯。到了祭拜的节日的时候,两人能稍微忙活一些,其实也无非就是接待一下,看看有啥需要购买的香烛、纸钱、鲜花、“包袱”啥的。
福寿祠堂常年备有海量的此类物品,这也算是祠堂的一份副业,能带来不菲的收人。
胡胖子就这样干了小十年,一直也没出什么事。每隔几天,他就离岛回家看看姐姐和后来的姐夫,一家人的小日子也逐渐过得安稳、宽裕了起来。
世上有些事情,或许真的就是命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