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难事,难就难在能否冲入城去。恰巧老狼王就偏偏坐在了这场博弈角力的赌桌的另一侧,老狼王堵的就是最后奔牛炮舰撞不开修罗城的城门,身为双方将帅,两人各自手中都有筹码,只不过是谁多谁少的问题,很明显老狼王更有话语权,而这场赌局过后也将决定着高岭平原日后的话语权甚至是大鸿王朝气运命脉走向。
此刻坐在赌桌两侧的两人,王汉平和老狼王谁都输不起,因为他们两个肩上担的都不是自己一条性命,和这场战役的结果比起来,两人的性命实在是太不值钱了。
奔牛炮舰说话间便会撞在修罗城的城门上面,可是老狼王居然一点也不急,反而是双手插在大衣的袍襟里面做取暖状,连他那把位列天下是十大名剑第五的长剑狂歌都一直没有拔出来,就用油布缠裹然后背在身后,仿佛此刻他不是楚天的主帅,不是修罗城城主,只是这场风雪之中一个误入沙场的旅人罢了,对于老狼王来说旅人的身份绝对不会陌生,放到三十年前,他就是一个大漠边陲的浪人剑客,行走在狂风卷积,沙尘漫天的戈壁滩的边缘。
立马在狂风暴雪之中,耳边都是冲锋的铁蹄声和刀枪刺入肌肤鲜血绽出的声音,老狼王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反而能让他把眼前的这个战场看的更加清晰,风雪可以遮挡住他的视野,但是却遮挡不住他千百次血战积累下来的经验和阅历。
“撞开城门!奔牛炮舰!”王汉平纵马在风雪之中狂奔一路追着奔牛炮舰杀到修罗城下,拽进马缰,勒住战马,挥舞长枪高声喊道,这一嗓子便是他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饿奔牛炮舰上面。
仿佛雪中的一股疾驰的风雷,奔牛炮舰势不可当的轰向修罗城的城门,无论怎么看,现在都已经不会有任何人哪怕是是天灾都不可能拦下轰隆向前的奔牛炮舰了,王汉平已经下令可以做好进城的准备了,王汉平的目光只注视着奔牛炮舰前方的修罗城门,他甚至都不肯扭头看向两侧,因为现在修罗城下全都是他麾下陷阵营兄弟的尸体,堆积在城下,一摞摞的,看着叫人触目惊心,身为主帅不能让他们胜利凯旋也就罢了,甚至不能把他们囫囵身子的带回去简直是要遭天谴了,这趟来之前王汉平就知道自己麾下的这些兄弟甚至连他自己就是来送死的,这一趟有死无生,日后到了下面见了阎王爷,王汉平就是下十八层地狱也没有什么可后悔的,可是就是死他也不想死在修罗城外,要死也要死在修罗城内。
可是天灾真的就降临了!突然一个庞大的黑影从天而降落在奔牛炮舰和修罗城城门中间,挡在奔牛炮舰冲刺的路径上面,除了王汉平以外几乎是他身后所有的士卒都傻了,全都立马站住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敢挡在奔牛炮舰的前面?
难道他不怕被撞得粉身碎骨或者是被碾压成为一团肉泥吗?
王汉平下意识道“不好!是他!”然后横枪拍马直冲上前,可是似乎都已经为时已晚,挡在奔牛炮舰路上上面的那个大汉居然在这样随时都能冻死人的狂风暴雪的天气里面赤膊上身,面目狰狞,露出来青灰色的肌肤,披头散发,毫无人形,甚至还有尖嘴獠牙,面目凶神恶煞,只不过浑身横练不是凡人的肌肉,最叫人可怕的是他头上居然还有半米来长的一根角状凸起物,但是很明显一看便是断了一截的样子,只剩下了一半。
别人不知道,王汉平和白龙还能不知道,前些日子王汉平刚刚败在了此人的受伤,而这个青灰色肌肤的男人二十年前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绝顶高手,不,确切来说应该就是一头令整座江湖都为之闻风丧胆的野兽,但是他足足销声匿迹了二十年,就在二十年后的今天重出江湖第一个遇到的人就是白龙,因为被关了二十年的原因,所以在白龙和白公子的合击剑法游龙惊鸿剑法下吃了亏。
“怪猿!给我闪开!”王汉平纵马狂奔向城门那里,然后厉声喊道,可是怪猿像是一座被冰封住的野兽雕塑一般矗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脊梁挺拔,如同一座青色小山一般挡在奔牛炮舰的路径前面。
王汉平掂起手里面的云端重戟,枪尖和戟刃都朝向怪猿的脑袋,然后举过头顶,单臂发力,一下子冲着怪猿的头颅猛烈掷出,比风还猛激射了过去,可是怪猿就好像没有瞧见一样,压根就没有闪躲开这根王汉平投掷过来的长枪一样似的,风力强悍,等到王汉平投掷过去的云端重戟朝着怪猿脑袋飞过去以后,已经力量被风吹得少了十之七八,威力减弱了不少,而怪猿野兽一般的双瞳之中只有轰隆冲刺的奔牛炮舰,轻轻抬手便将王汉平投掷过去的云端重戟打落,斜插在了不远处的一处雪地上面,戟尖没入雪地上面的岩石里面。
王汉平勒紧马缰,停了马,他再冲过去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把所有希望都压在奔牛炮舰上面了奔牛炮舰已经冲到了怪猿的面前,怪猿发出野兽一般的咆哮声音,感觉风雪都瞬间停了下来,整座沙场上面,几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想要看看到底是怪猿的脑袋更硬还是奔牛炮舰的角炮更硬一些?
“放马过来吧!”怪猿居然双臂猛地捶在雪地上面,双足死死踩在雪地上面,然后真的如同一头野兽一般四脚着地,只拿着脑袋对着冲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