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重内心中叹了口气,收回目光,将故意显露的战意渐渐掩去,自顾自的踱步来到船头,他也是刚刚恢复道行修为,被禁锢的不适感尚未完全消去,时势不待人,方才他以真神秘法试探金甲将领,金甲将领不知其中艰险,虽气势足够,但也只是伪装罢了,已被自己大概看透。
如今白重最担心的还是商汤,他一个人去面对一位可能是大人物的存在,让白重如何能不担心,又能让自己逃脱一座天下的禁锢,其修为神秘莫测,恐怕不是白重所能媲美的。
可是白重只能静观其变,若今日当真是那龙潭虎穴,自己死也要死在自家主人身边,以表忠诚之心!
这便是白重坚守的至上原则,一种近乎苛刻的原则,或许会有很多的不理解,可白重一直信奉至今,从未改变。
金甲将领却一直在盯着白重,全身的气势已然凝聚蓄势待发,一旦开战,必是雷霆暴起之势,如今禹王身边只剩下他们这些残兵败将,他身为北峦部禁卫中郎将,又岂敢落了禹王气势?
我等苟延残喘活到如今岁月,处在一种不生不死的状态,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匡扶禹王登临大统,他们也没有得到这样的命令,可悲的是他们也没有这个资格,他们只能履行君上遗命,守护如今已更名为泉郡的黄泉碎境,守护着禹王最后的封地。
黄泉败了,齐家凋零了,曾经繁盛的黄泉正统,如今只剩下了禹王,曾经庞大的黄泉大部也只剩下了些残兵败将,他们这些老兵,心如死灰,心死得很彻底。
曾经大世之下,黄泉大部覆灭,如今争斗初起,恐怕又是一个大争的年代,金甲将领怔怔出神,回忆起曾经的峥嵘岁月,北峦部属于黄泉北部战戈部,乃是一部尖刀,个个身经百战,好像昨天还在与敌人厮杀,只是这个昨天竟相隔了一个时代之久。
金甲将领缓过神来,做了一个古老的礼仪,是属于黄泉部的传统礼仪,并不在浩然天下流传,他左手击护身盔甲,右手叉于左臂之上,三下之后,金甲将领沉声唱起:“赳赳黄泉部,起于古神嫡族,分于黄泉始畔 ”
大船上其他银甲护卫纷纷唱起,“ 崛起黄泉成部,镇魁族,除黄泉大妖,成万世基业,部族大兴,部族不败,部族不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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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赳赳黄泉部,起于古神嫡族,分于黄泉始畔,崛起黄泉成部,镇魁族,除黄泉大妖,成万世基业,部族大兴,部族不败,部族不亡。”
年轻男子一字一字的读了出来,戏谑望着站在身边的商汤,问道:“你信不信?”
商汤望着眼前的男子,自他进来后,大殿之中就只有这一位头别玉簪,身穿青衫的翩翩公子,最先只是年轻男子打量商汤,两两相顾无言,刚才外面隐约有歌谣声传来,年轻男子才开口说出那样一番话,商汤内心还是有些不确定,继而开口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何会知道当年商地之事。”
年轻男子先是神色阴冷,随后脸色轻缓,最后更是笑了出来,他先是点了点商汤,随之点了点自己,“我姓齐,单字禹,我救过你,当年若不是我的一时善举,当时还是稚童的你,如何能逃得出那种困境?只怕早已是尸骨无存了。”
“当然,我也不期望你会怎么感激我,今日我来寻你,本就是有事相求,而且你只能选择答应,没有拒绝这一说,不过你若执意拒绝,我或许就要收回当年的无心善举,你放心你肯定会死,跟你而来的那位仆从也会死。”
商汤面色稍缓,脸上浮现出笑容,他恭敬行礼道:“商汤拜谢前辈救命之恩,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今日前辈有求于商汤,即便刀山火海,商汤也绝不推辞,何来的拒绝一说?有恩不报,商汤实在做不到,不过恩人倒是说错一点,商汤扪心自问,好像从未有过仆从之说,白重对我而言,是一位相见恨晚的老大哥,即便他有我之束缚,也绝不是我本意,恩人上下一番话,倒是有些言重了。”
齐禹反倒诧异,全然没有想到商汤会这样回答,心中倒是对商汤多了一些赞赏,“不必多礼,我平生最烦的就是礼节,当年之所以救下你,其实也不算什么秘密,这些年能与我说话的人不多,我看你小子顺眼,就和你多说上几句,疏通疏通你的疑惑,也算是给你一次小机缘吧。”
商汤拜谢,却见齐禹眼神冷冷,连忙收起礼仪,在一旁仔细倾听,齐禹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当年子魁脱困,让我也从拘魁池中苏醒过来,黄泉魁族,子魁恶,女魁善,子魁甫一脱困,便在外界兴风作浪,将一地变成了死地… …你问我为何不阻止?我明确告诉你,我阻止不了,至于原因所在,我没必要和你解释… …当年感受到你的血脉亲切,于是便下意识的施下了援手,咦,奇怪,为何现在你身上没有了那种亲切感?”
齐禹有些惊讶,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检查了商汤一番,的确是没有了那种血脉亲切感,不由有些奇怪,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商汤答非所问,“前辈所说的拘魁池是在那座黄泉城?经前辈一说,我大概能猜出个前因后果,子魁之事我已经记下,我只想问问前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