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抬起右手擦掉小女孩还在滑落的眼泪,微微一笑,带着有些温暖的声音说道:“乖不哭,女孩子哭起来,就不漂亮咯。”
一听凌峰说女孩子哭起来,就不漂亮了,唬得小女孩鼻子一缩,这才打住。果然女孩子是水做的,即使她还只是个小女孩。
“你们俩现在住哪?”凌峰有些好奇的问道。
羞涩的小男孩,大概是已经和凌峰熟络起来的缘故,胆子渐渐大了起来,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和姐姐在青年路的桥底下盖了个纸厢房子,不过有几个穿制服的叔叔阿姨说不能住在那里,就把房子拆了,姐姐说穿制服的叔叔阿姨们晚上不会来拆房子,因为叔叔阿姨们晚上也要睡觉,我和姐姐就趁着叔叔阿姨们晚上要睡觉,我们就偷偷回去又盖好纸厢房子睡觉觉。”一口气说完小男孩大眼晴静静地看着凌峰。
凌峰内心被深深震憾到了,沉默了几秒,凌峰就暗暗做了一个决定,他们本应该和同龄人一样拥有快乐的童年,只是命运有时候跟他们开起了玩笑,只让灰色的伤痛记忆占据着他们的心扉。
凌峰蹲下身拿出了自己出租房的钥匙,拉着小女孩的手交到她手里,然后带着迷人的微笑,和笑起来就会浮上脸的两个浅浅地小酒窝,对着姐弟俩温暖的说了一句“以后大哥哥在的地方,就有你们的家。”
刚开始小女孩还有些发楞,接着小女孩抿了抿嘴,一把就抱住了凌峰,眼泪又像拉开了闸门一样哗哗哗一股脑倾泄而下,旁边的小男孩,不明白为什么姐姐突然抱着大哥哥又哭了。看到自己姐姐扑进了凌峰的怀抱,小男孩脸一红,萌萌的带着点羞涩的说道:“我也要抱抱,一头就往凌峰怀里扎进去。”
旁边一直在看热闹的卖特产的妇女,见到这么温馨的一幕,羡慕妒忌恨,感动得是一踏糊涂。饶是像文玩摊主这种掉钱眼里的人,眼角都有些湿润。
凌峰一手抱起小女孩,一手抱起小男孩,转过身就要往自己摊子上走去,丝豪没有注意身后鸡冠头的小动作。
“给老子去死!”鸡冠头突然冲向凌峰的后背一把雪亮的弹簧小刀不知道什么时候握在了他右手上,朝凌峰腰部刺去,眼看凌峰十分危险。
中年妇女见状,大声喊道:“小兄弟小心!”
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凌峰暗道不好,是自己大意了,可自己没法躲,因为自己手上还抱着两个孩子。顾此失彼。眼看这一刀子是挨定了,只见旁边冲出一个人朝鸡冠头狠狠撞了过去,这鸡冠头注意力都集中在凌峰身上,丝豪没有注意到自己旁边的动静。
狰狞的笑容挂在鸡冠头脸颊上,鸡冠头心中在暗爽,老子叫你小子装逼。可事实上刀子还没碰到凌峰半分半豪,鸡冠头整个人就被人撞得倒飞出去一米远。
凌峰转过头,只见这文玩摊主朝凌峰微微一笑,然后就使劲的揉着自己的肩膀,嘴里还一个劲喊疼同时还不忘爆起了粗口:“大爷的疼死老子了,敢在关公面前耍刀子,爷撞死你个狗日的!”
凌峰放下了姐弟俩,脸色压得阴沉,暗想看来真是自己太过妇人之仁了,虽说盜亦有道不过这些渣渣,是没有所谓的道义和良知的。
“你们俩个去对面那个水果摊子上等大哥哥,大哥哥办点私事,就过来。”凌峰交代完小女孩,看着小女孩牵着弟弟的手朝自己水果摊走过去后。凌峰这才面无表情的走到鸡冠头跟前,与文玩摊主擦肩而过的瞬间,凌峰阴冷的表情,看得这文玩摊主都有些不寒而栗,果然是一片“黑云压城城欲摧”的面貌。文玩摊主暗自庆幸,别看凌峰笑起来温煦,此刻文玩摊主,一看他这带着杀意的眼神,冷峻的面部表情,就知道这货绝对是个难缠的狠主,还好自己没有惹到凌峰,否则他的结局未必会幸运。
只见来到鸡冠头跟前的凌峰目露凶光,没有过多的动作拖泥带水,只这么一脚往鸡冠头右手臂踩了下去,这离得很近的文玩摊主,就只听见鸡冠头骨头喀嚓一声,看鸡冠头表情十有八九是关节移位了,骨头移位那是最疼的,文玩摊主小时候就尝过了这滋味。此刻鸡冠头疼得在地上直打滚,鸡冠头嘴里还嚷嚷着我手脱臼了,我手脱臼了。
凌峰不带任何丝毫的怜悯转身离开。
文玩摊主看着这疼得地上只打滚的鸡冠头,和那如死神一般凌峰的背影,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此刻他才知道自己对这年轻人根本就是认知度不够,这货做生意厚道,从不缺斤少两,跟那牛哥有得一拼。你跟他要什么东西,或者找他帮忙又显得很直爽,古道热肠喜欢帮助人,没想到狠起来下起手来那叫一个恶煞凶神,凌峰简直是魔鬼与天使的结合体!让人看不清也看不透。
不过文玩摊主回过头想想,也难怪,他记得初中那会就学过一个农夫和蛇的故事,说是一个农夫在路上看到一条冻坏的毒蛇,出于怜悯仁慈,他把蛇放在自己怀里,用自己体温救活了毒蛇,结果毒蛇一恢复立马反过来咬死了农夫。仁慈也得分对像,况且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伙小混混跟毒蛇差不了多少,你不狠点下手教训,那瘪屈受害的肯定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