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弦,牛猛,你二人下堂后,各带一对衙役,先查封开封府境内的酿酒作坊,不管有多深背景,给我一律查封,有敢违抗着,一并带回大牢。“唐贤说完,就从签盒里抽出一只签,投给杨弦。
汪成听后,更是出言阻拦:“大人这令不能下,有些百姓一家老小就指望酿酒坊生活,若是封了酒坊,让他们吃什么?“
唐贤先是不说话,两眼直视汪成双目好大一会,抬起两只宽大的官服衣袖,两手抄在一起,活脱脱一副泼皮像。他先是呵呵一笑,接着反问汪成:“酿酒技术汪县丞可了解?看你说出刚才那番话,想必你也不懂酿酒。
俗话说,五斗精粮一壶酒,敢问县丞,那个平民人家如此铺张奢嗜,饭都吃不饱,却拿粮食做酒?开酿酒作坊的不是大富就是高官。
这些人才不管世面百姓买不起粮食,而是大量囤积粮食做酒,才导致粮商抬高粮价,这一囤一抬,百姓才买不起粮食,本令禁酒就是为了百姓有饭吃。“
汪成被唐贤说的无话应答,心里还有佩服起眼前这个纨绔长官,拱手感叹:“开封令虽来自市井,但对百姓生活还如此了解,小吏佩服。“
一道禁酒令,顿时把京城搅得天翻地覆,酒肆停业,勾栏无酒,连达官贵人的餐桌上也无酒下饭,一时间对开封令的两种议论铺天盖地的传进唐贤耳中。百姓因为停了酿酒作坊,开封粮价一落再落,百姓鼓掌叫好,都称颂唐贤唐青天。
而依靠酒水为生意的人,都骂唐贤纨绔官场,扰乱京城的生活。
十日下来,开封府的跨院后院,全都堆满了收缴的酒,唐贤坐在大厅内,翘着二郎腿,边吃着柳萱送来的下酒小菜,边品尝着一壶陈藏十年的佳酿:“师姐,你说这开封城除了酒水能搜刮富人的钱财,还有什么能搜刮?”
柳萱把托盘放到桌上,坐在桌边,受托香腮想了一会说:“酒色酒色,你禁了酒,下面想必就要对京城的烟花之地动手了吧?”
“呵呵,知我者,柳萱师姐也。”唐贤喝下一口酒,闭眼品味。
“唐大人,那些抗拒禁酒被抓的人都被家人花钱赎走了,你猜猜从禁酒令颁布到现在,你说咱们得了多少赎银?”文不凡两手托着一个木箱,一脸惊喜的向唐贤汇报。
“得有个七八千两了吧?”唐贤也不用筷子,又用手捏这一课花生米丢进嘴里,有点心不在焉的回答文不凡。
文不凡把木箱放到桌上,又从身上拿出一册账目:“咱们共抓了一百多位酿酒,售酒的有关人犯,按人均赎银1000两,咱们一共得银子十万余两。”
柳萱惊喜的向唐贤说:“那皇上让你筹集的十万两银子不是已经足够了?真没想到,你一肚子的歪主意在官场竟然还吃得开。”
“皇上的是够了,可我该得到的还远远不够呢。”唐贤把桌子上的木盒搂在怀里,就让文不凡下去了。
柳萱看着门外园中堆成山的酒坛,向唐贤问:“这些收缴酒怎么办,都要倒掉么?”
“倒掉?怎么可能,禁酒令一下,现在京城最珍贵的恐怕就是这些佳酿了,我还指望再赚一笔呢。”
丞相府的大厅内,也聚集了不少朝中官员,都向丞相汇报,禁酒令一下,自己所遭受的损失,不等众官员说完,黄融气的拍着桌子训斥道:“不要给我哭穷了,实话给你们讲,我名下四座酒肆,六个酿酒作坊都被查封,仅花赎银赎手下,都花了将近万两白银。”
身为皇城都统的黄卿,从椅子上站立起来,扬了扬手里佩剑:“各位大人不用在我家诉苦了,黄卿虽不才,但也能片刻取来开封令首级。”
黄融闻言,怒眼圆睁:“卿儿,岂敢胡来,那开封令是皇上所封,你取他首级容易,但皇上追查下来,不是你父能扛得起的;再说现在韩王和杨石都在京城虎视眈眈的窥探咱们的一举一动,你一个破绽,就会给我黄家惹来灭门大灾。
黄卿听完,把佩剑种种的按在桌子上:“莫非就任凭那个纨绔在京城胡作非为?”
黄融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而是拱手向在座的官员说道:“各位臣僚,现在是非常时期,本相劝大家不要轻举妄动,咱们只等着那个纨绔开封令露出什么纰漏,只要有了实据,咱们再新仇旧恨一起算。”
相比于丞相府的大将军府却安静多了,大将军杨石和韩王正在喝酒,韩王捏着酒杯轻笑:“呵呵,想不到一个斗鸡遛狗的纨绔,竟然把京城搞得鸡犬不宁,还打压了不可一世的丞相,断了他们不知多少银子进项。”
“是呀,黄融那帮人大多依靠酿酒贩酒赚取外快,这禁酒令一下,想必黄融那帮人要坐不住了。”杨石说着又给韩王斟满,接着说道:“依我看,那唐贤不光是禁酒,想必还会有别的动作,真想不到外表一副纨绔泼皮像,做起事来竟然果敢坚毅。”
皇宫内的陈武帝就看书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向送茶的齐凉说道:“你看看,这些都是弹劾开封令唐贤的,朕让他去做官,谁让他搞得禁酒令,这下可好了,满朝文武不论官衔都上奏弹劾,让朕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