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书生样。
怒喝道:“执法,执法在哪里?刘鸿尘请求执法主持公道。”
“怎么回事?”
一道黑色身影骤然飘落。双目微微一眯,闪烁着危险的气息。元婴修为的威压倾泻而出。周围噤若寒蝉,朗朗读书声戛然而止。
“参见执法。”
周围众人集体起身,拱手致礼。
他眼神扫视了下正在扩壁的张启善,一丝讶异,复又带着一丝赞赏。随即环眼四顾,看向受伤在地的刘鸿尘。
刘鸿尘起身,右手一指陈观海,怒喝道:“执法,陈观海无视书圣台禁条,出手伤人。”
黑衣执法目光一冷,投向陈观海,冷喝道:“看来,水牢的滋味,是有人想体验体验了。”
李若梅神情一紧,脸色有着些许担忧。盘膝扩壁的张启善同样神情紧张,痛苦煎熬。
“执法,学生有话说。”陈观海拱手致礼。
黑衣执法沉默片刻,道:“说。”
陈观海抬头看了一眼刘鸿尘,眼里的蔑视一览无遗,道:“禀执法,学生出手的原因有二。其一,刘同学开口要求学生打他。学生虽然从来没听过这么贱的要求,但家师陈青云时常教育学生要乐于助人。学生不敢忘记家师的谆谆教导。所以,学生为了满足刘同学的殷切希望,也只能冒犯书圣台不能出手的大不违了。”
黑衣执法眼神古怪,上下打量着陈观海与刘红尘。
刘鸿尘怒火冲天,暴怒如同一只狮子。指了指张启善,却无言以对。
“陈青云老师的学生,其二呢?”黑衣执法眼神玩味,拉靠山?任你有三寸不烂之舌,任你靠山再硬,老子依旧让你下水牢。
陈观海见黑衣执法的眼神,心中忐忑,知道自家老师的面子,也未必管用。继续道:“其二,学生此次是受师命,带师弟前来为书圣台的书玉前辈添补书香气。您也知道,书玉前辈挑食。我们这一脉每一位弟子都会前来孝敬。”
“然后呢?”黑衣执法呵呵一笑。
陈观海咬咬牙,道:“然后,学生愿意以这一次孝敬书玉前辈的功劳值来抵消刚刚助人为乐时所犯的过错。”
黑衣执法者愣了愣,随即点点头。道:“可行。”
陈观海呼出一口气。水牢,是战争分院纪律堂的惩戒场所,其中恐怖,只有切身体会,才会知晓。在场的每一名学生,几乎都有水牢阴影。
为什么说几乎,因为正在扩壁的修行菜鸟张启善,并不理解,更不知晓。
黑衣执法环眼四顾,道:“此事到此为止,书圣台禁止私斗,希望尔等切记。否则,定罚不饶。”
话音刚落,眼神扫视了下张启善,转身消失。
黑衣执法前脚刚走,陈观海便摇头晃脑看着刘鸿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你说,你这么蠢,是怎么修炼上来的?都金丹期七阶了,也就比我差一阶。要是一直这么蠢,以后怎么杀异族呢?”
李若梅憋着笑,道:“陈观海,你够了,你师弟已经快完成第一次扩壁了。”
盘膝而坐的张启善,此时面容痛苦,几近扭曲。丹田中的众妙之门仿佛有规律一般吐纳着浩然气。将之引导被《道德经》书玉吸纳,随即吐纳,气海充盈,饱满,撑挤,随即出现裂痕,修复,再出现裂痕,再修复,如此反复。
张启善的痛苦便来源于此,气海的撕裂,无异于抽筋扒皮。每一次的撕裂与修复,就是一次经脉的断裂与重组。而他,从开始到现在,已经整整承受了差不多半小时的时间了。
气海的壁垒再次凝实,众妙之门缓缓归于沉寂,张启善撕裂的痛苦逐渐平复。
静止漂浮于众妙之门中的《道德经》书玉此时颜色逐渐浓郁,光泽闪烁,比之前的光亮却要却要更为明亮许多。然而,却止于众妙之门之内,无法显于人前。
书玉的光亮越强,其内容自然也就越发齐全完善。然而,张启善却并没有立刻观察《道德经》中增多的内容。
炼气期一阶扩壁成功,足以让他骄傲。然而,此时的张启善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倨傲,经历扩壁痛苦后的脸色惨白,睁开双目,神色沉稳。炼气期二阶的修为,只是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再踏出了一步而已。
“师弟,怎么样?”
“师兄,还行。”
张启善微微一笑,笑容灿烂。
睁眼的第一时间,便看到陈观海担忧的眼神。十几年来独来独往未曾有半个朋友的他,突然发觉,在修行的道路上,有些许相互扶持的朋友兄弟,也是挺不错的一件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