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生时期的倭国。
出云国境内,一间围着木栅栏的茅草屋外,男孩稚嫩的声音传了出来!
“娘亲,他们会不会杀我们?”男孩儿的声音虽显急促,却并不慌张,只是眼巴巴的看着班若萱,甚是可爱。
班若萱宠爱的捏了捏班如夷肥嘟嘟的小脸蛋:“别怕,有娘亲在呢!”她虽然手上逗弄着班如夷,但语气却是义正词严,彷似在回答一个大人的问题。
七岁的班如夷,虽然年幼,却很懂事,毕竟他与娘亲生活在这个乱世当中,而且自幼随班若萱流亡海外,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早已过了懵懂无知的年纪。
班如夷也曾听娘亲提起过自己的出生地,华夏,那是一个先进的古老国度,有着与这里不同的语言和文化。
班若萱只字片语的描述,已然引动了幼小的心灵,虽然班如夷神往已久,只是他不清楚娘亲为什么会离开华夏,班若萱也并没有细说。
关于班若萱过往种种事迹,谈及这些话题,班如夷只是个倾听者,从来没有主动问过一点一滴,包括自己父亲的去向,他知道,娘亲不说,自然有她的苦衷。
此刻,兵士包围了他们的房屋,虽然不多,可这些兵士并不是以前接触过的那些小罗罗,班如夷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看样子像是在等待什么大人物的到来。
若是换做别家小孩,早就害怕的躲在了大人身后,但是班如夷并不害怕,因为娘亲就在自己的身旁。
在班如夷眼中,班若萱仿佛无所不能,在这个别族的领域中,班若萱就是他的天空,而他就是天空中那只小鸟,无论怎么撒娇吵闹,都会看到母亲那平和的笑容,无比安心。
班若萱曾经问过班如夷:“如夷,知道娘亲为什么给你取这个名字吗?”
看着班如夷摇头,班若萱继续说道:“华夏语词意很多,第一,娘亲希望你今后遇事能化险为夷,事事顺心;第二,我们身处蛮夷之地,虽然心牵华夏,但也能和他们一般,好好的生存在这里;第三,你要记得自己的血脉,切勿给我族丢脸。”
班如夷至今深深的记得,也曾反复告诫自己,此刻,他不能在外族面前怯懦,就算只是在狐假虎威,也要强装镇定。
想到此处,班如夷昂首挺胸,气焰几乎不亚于那些围着他们的兵士。
班若萱看着他那嚣张的模样,不禁莞尔,让那些甲士一番目眩神迷。
“大王驾到。”一声番邦嘹亮声音乍响,却是带头的终于出场了,一个庄严肃穆的中年人,穿着华贵的服饰,走到栅栏围成的门口时,一眼就锁定了班若萱。
粉黛遮瑕,妖而不媚,美艳而不可方物,更何况,此时身在众军中,却丝毫不为所动,单单这份胆识,就非常人能及。班若萱看着来人毫无遮掩的打量着自己,眉头轻皱。
中年男子打量完班若萱,又看向气焰滔天的班如夷,也不禁哑然一笑,才开口说道:“早听闻此地天降神女,今日一见果真是绝艳无双,本王乃出云国国主大穴尾彦,未请教神女名讳?”
班若萱并没有惊讶,若换做他人,必然没有这般排场,躬身行礼,然后不急不缓的回道:“国主妙赞,民女班若萱,只是一介凡人,带着稚郎从华夏逃难于此,至于容貌,本是为祸之根源,是祸非福,奈何父母所生所养,故而不敢造次。”
顿了顿,又道:“年前常有人前来闹事,不胜其烦,进来却都已销声匿迹,不知是否是国主所为?”班若萱知道此事与眼前之人有关,不过,还是试探着问了一句。
大穴尾彦自然一早调查过她的身份,因此并不惊讶,闻言爽朗的笑道:“神女过谦了,世事总是福祸相依,样貌美丑又不被人选择,本王早欲叨扰,奈何有国事缠身,只好一拖再拖,听闻总有登徒子前来无理取闹,就安排手下去说教了一番,直到今日一有时间,才冒昧前来!”
说完,大穴尾彦又给旁边之人使了个眼色,那人高喊一声。
“来人,将东西呈上来。”
两个侍女打扮的人,托着手中的木盘,从队伍后边款款走来,托盘中呈放着两件布制衣物,布料看起来相当上乘。
班如夷也特别好奇,毕竟再怎么佯装,他也还只是一个小孩子,不过依旧克制着自己,嘟着嘴看着班若萱,等待着娘亲发话!
“不知国主是何意?”班若萱早已注意到脸憋得红彤彤的班如夷,那可爱摸样,让她哭笑不得,只能开口问大穴尾彦。
“这是本王差人为神女与令子缝制的服饰,”
“娘亲说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一定不是什么好人!”班如夷心中如此思量,嘴上却很有礼貌:“古人言,施人以礼,必有所图,我与娘亲不能接受国主的恩惠。”
“小家伙,你们住在了这里,以后就是我的子民,国主给予子民东西,就不算恩惠,而是恩泽与赏赐。”大穴尾彦似乎也很有耐心,蹲下身与班如夷持平,才纠正了班如夷的措辞。
“这……这……能得国主垂青,让我与娘亲住在此地,我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