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春”字辈,周明瑶模模糊糊想起个人影……或者说是鬼影更贴切一点。
“姐姐们字辈下的排号可是随意取的?有没有重名的?”
蝉娘仿佛刚刚从回忆里回过神来,有点木愣愣的道:“好像是没有,同辈没有重字的,重音就算到顶了,其中一个还是不起眼的,要么就是隔得远。”
周明瑶回想起地道里的那位,心里有点抗拒,可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那以前有没有个叫春月的?”
“你从哪里听来这个名字的?”蝉娘脸上神情仿佛被雷劈了,焦黑一片,连喜怒也看不出来。
“好像听谁说起来过……”
“呵!你说是你同乡表姐我倒是多信几分,你说有人提起来?我倒是不知道究竟谁这么大胆敢嚼这个舌头!你要是真心想知道你就老老实实跟我说,要是你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我倒是可以帮你兜个底,要是……那我也救不了你了。”
周明瑶沉思片刻,心道这事也藏不住,不如和盘托出,倒是能勾出点别的,于是叹了口气,说道:“我曾经有个玩的好的妹子,有一天去庵里住,结果就丢那了你也知道,外边那些人也不知道会说些什么。然后我听说所以我就来这里了,前几天晚上突然收了张条子,也不知道是谁塞给我的,说我那个妹子就在石室里,我一心急就”
“我当时想着,我也不认识谁,也没有跟谁说过,他怎么就知道我有个妹子丢了,然后算了,也没什么好说的,里面黑乎乎脏兮兮,我一个人又怕,随便转了几处,只遇见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我猜她多半是鬼吧,里面阴森森的,反正她自称是春月。跟我好像很亲热我也不知道究竟谁跟我这么大仇要把我骗进去”
周明瑶假哭两声,故事里江扶摇的部分被弱化了,借着抹眼泪的空档偷偷打量蝉娘神情,她好像在发抖,手腕上两个镯子叮叮当当,而她本人毫无知觉。好像已经魂游天外。
“姐姐!姐姐!”周明瑶试着喊了她两声。
蝉娘好像给她一惊,忙道:“刚刚说到哪了?”
“要不……姐姐先擦擦汗。”
“不了……”蝉娘扶着她肩膀站起来,“今天也不早了,妹妹早点睡,刚刚说的你就当忘了吧,遇到什么事长个心眼……”
蝉娘走后,周明瑶没回自己房里,而是去几个小的房里转了一圈,两个女孩乖乖睡了,好像今日什么都没有发生。
“周师姐?”江扶摇在她进门前喊住她。
“这么晚了,还不睡啊?正好,我有事跟你说!”。
“嗯……好!”
陆乘风偷偷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眼睛还是闭着,看上去依然像是睡得死死地。
“你记不记得地牢里那个女鬼……阿不,是那个长的像鬼一样的女人,叫什么,春月的。”周明瑶仔细打量他脸上表情,生怕他说个“不”字。
“怎么?师姐又遇见她了?还是说师姐发现了什么?”
“我跟你说啊……”周明瑶三两下把这件事说了个通透,“我猜,蝉娘所说的那个姐姐怕是春月,就算不是,那也跟春月十分亲近。”
江扶摇隐隐有种感觉,一个女子孤身住在地牢里,她吃什么?喝什么?还有那一堆花衣服,不像是她一人平时穿的……就像是一群盛装的姑娘,欢欢喜喜的赴宴,归来只剩下一地衣衫,被地牢里的某个人拾得。
“师姐你在地牢里有没有看见那棵怪树?”
“什么树,这里又没有阳光,怎么生得出树。苔藓什么的倒是挺多。”忆起那一地黄黄红红又腥臭的东西,周明瑶喉头翻滚,喝了两口茶水才咽下去,开始嘴里依然一股怪味。
“我曾经跟着她路过一棵怪树,说是树不如说是藤蔓,挥舞起来飞沙走石的,还当我面吸了她的血……”
“吸人血的妖植我也是听过不少,可是要长出一棵树那样大的……怕是平日里吃的不止是地牢里的蛇虫鼠蚁……”
两人正说着,忽然被窝里白光闪了两下,几声清脆的铃铛声……
“师、师姐……你怎么在这……”陆乘风微微羞赧,从被窝里拽出传讯石,递给江扶摇,一边快速的穿衣。
周明瑶没有心思管他,不过是个孩子。她接过传讯石,里面传来一个成熟的男声:“周师妹,我多日未得消息,不知底下如何,特此一问,不知师妹方便否?”
“师兄……查师妹与另一位民女仍无消息,我等不敢妄动。”
“无妨……只是这耽搁……”
“师兄,我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师兄去东乡俞家暗探,那位民女与母相依为命,我担心……”
“好!至多一日,我再来……”
听她提前俞家,江扶摇心里抖了一下,这几日苏菀林二人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仍是挂念的,看她平时也少了笑容,其他几个小丫头逗她也不过轻轻扯起嘴角,笑不入眼底。
“俞姑娘若是……那该如何……”
“唉!”周明瑶轻叹一句,“我看俞姑娘母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