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我好像听见了段师叔的声音！”江扶摇悄悄拽了一把周明瑶的衣袖。
地道里面阴暗潮湿，随时有可能踩到吱吱叫的老鼠，所以两人摸索着墙壁走得格外小心。
“你怕是睡迷糊了吧！”周明瑶想起昨夜，暗暗抹了一把汗。
虽说春月待她极为客气，或者说是有点仰慕。可昨夜春月非要她这个“病人”睡在屋里唯一一张席子上，半夜里春月怕是嫌冷，一个劲的往她身上靠，冰冷凸起的骨头硌得慌
到了第二天天亮，二人终于辞行。说是天亮其实在地下也亮不到哪里去，通风口处渗出来一点点零星的光。
“这些老鼠都吃什么的？长这么大，还不怕人。”江扶摇从脚下拽出一根老鼠尾巴，那只老鼠在他手里吱吱作响，一斤多重的活物扑腾起来，饶是他给段执琅摧残这么久的好腕力也难受得紧。
“脏兮兮的，抓来干什么，你又不是没见过这些东西。地牢里面古怪多着呢，一只老鼠有什么好看的。”
江扶摇尴尬的笑笑，忽然想起他和春月一起见过的那棵藤蔓，心里又是一阵作呕。那藤蔓吃肉，地牢里面也没有什么阳光，说不定就是靠这些肮脏东西的血肉养起来的，况且这是地牢，想来犯人也是有的。
他越想越觉得春月那张丑脸古怪起来，看她言行举止也不像是个正常人，可听她说的故事也不像是编的。兴许是遭受了什么，毁容毁的这般彻底，外带性格也扭曲了起来。这世界可以修仙，那么一定是有不少魑魅魍魉妖魔鬼怪，嗯！听说有的妖怪吃人以后是可以读心的，说不准就是哪个妖怪把她吃了。聊斋西游记什么的里面的女妖精个顶个的好看她这磕碜的
“啊——”走在前面的周明瑶突然尖叫一声。
“师姐怎么了？啊——”
“我想来想去，这地道七拐八拐的你俩绝对找不着路，所以我决定送你们出去！”熟悉的瘦胳膊搁在江扶摇颈子上，突出的骨节压着他一跳一跳的动脉。
“劳烦春月姑娘了。”
“妹子客气客气！说真的，你们这一大一小两个娇滴滴的，干什么来这脏地方？”
“我也不知道。”周明瑶也分不清眼前这人究竟是什么路数，干脆随他去了，“忽然有个人，说是我什么亲戚，押在了地牢里，让我拿钱来赎他回去我还寻思是哪门子亲戚唉，不说了，可怜我这妹妹”
江扶摇也不得不赞叹周明瑶好演技好哭戏，眼泪说来就来，一汪水包在红红眼眶说落不落的，任哪个男人都要怜惜。
听到这里，春月脸上也一片湿，沉默了一小会，好像想起了什么。
“啊——”这回叫起来的是春月，她嗓子还有一点哑，回荡在幽暗地道里面。
“怎么了怎么了？摔倒了？”
“没有，给块石头硌了一下。”
“一块石头，有什么好叫的？你刚刚在想事情？”
春月俯下身去，把硌脚的东西拾起来，道：“地道建了这么多年，鬼都没有来修理过一次，哪里来的石头？”
灿白的骨头在她手里冒着森森寒气，小小的一截。
“春月姑娘”周明瑶的声音细不可闻，“赶紧扔了吧，脏兮兮怪渗人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可怜人的。”
春月随手把它给扔了。后面的路虽然七拐八拐，但是有春月带着，着实快了很多。
推辞一番，春月没有上去，转身回了地牢里。
正上午的月莲教没有什么人清醒着，偶尔一两个泡澡的孩子见了他二人也不多话，抿嘴笑了笑就跑开。
进了屋里，周明瑶就看见蝉娘卧在榻上半睡半醒的样子，为了扮她，脸上颈上用珍珠粉擦了一大搭，勉强做出这种光洁。
见他二人，蝉娘可算清醒过来。拉着周明瑶絮絮叨叨好一阵，江扶摇不想管周明瑶怎么糊弄的，打个哈欠转身去了他屋里，昨夜的地砖真是硬！
陆乘风坐在屋里，手里捧了本书，花花绿绿的满满都是针线图。见他进来，问道：“哪去了？苏苏她们可急死了，半夜趴着听说是在哭，你快去看看，人家眼睛肿不肿。”
江扶摇懒得管他究阴阳怪气的在想些什么，有一点不知从哪里来的得意：“我事先留了条子。她没跟你说？沈音也没跟你说？算了，我困死了。反正什么都没有打听出来。”
“切！不说就不说呗。”
陆乘风哼了一声，拎着茶壶出了小套间，门帘被他狠狠一摔。可惜只有银钩子应景响了几声。
伺候茶水的小丫头给他吓一跳，道：“要死了你！几个姑姑说下午过来找姑娘，让姑娘安静睡一会，露馅了咱们都跑不掉！”
“哼！”
小丫头手一抖，几滴滚水溅到他手背。
陆乘风狠狠瞪她一眼，转身又回了小套间里。
“切！什么人啊！还不是跟我们一样被姑娘点进来的。谁比谁尊贵多少。名声还没起来呢就惯出个小姐脾气，真当自己长的像个天仙，世上男人都得捧着她。这么没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