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怒道:“一个巴掌拍不响,怎么就成了我的错?”
“话是如此,一个巴掌拍不响。”方芷莨冷笑一声,厌恶之情毫不掩饰地挂在脸上,“的确是周端的贼心,助长了你的贼胆。周端的错无法抹杀,你的错同样人人鄙视。”
“我有什么错,明明是他娘不长进惹得周端厌弃,跟我有什么关系。”
“就算师伯母不爱读书不求上进,凭什么成为你破坏周家的理由?世间男子千千万万,胜过周端的大有人在,你凭什么盯着他不放?他自控力弱收不住心,你凭什么和他一拍即合?”
“我,我们两情相悦。”
“男未娶女未嫁,两情相悦自然是美事一桩。周端早已娶妻生子,为人夫,为人父,你凭什么和他两情相悦。你自视甚高,认为自己大家闺秀饱读诗书不乏才气,你难道不知读书的第一要务是明礼知耻。你读书都读到禽兽的肚子里去了?”
林莹气的尖叫一声,怒不可遏,“是他母亲抢了我的姻缘,我还没找他母亲算账呢。”
“简直是个笑话,师伯母如何抢你姻缘了?”
“周端本就对我有倾慕之心,是他母亲恬不知耻抢走了我的人。”
“你可真会颠倒是非黑白。”方芷莨越发觉得恶心难忍,从前在明家时,她早已憋了一肚子话,碍于明久的面子不肯说,此时再无顾及,哪里还忍耐得住。
“师伯母和周端的婚姻源于一场恶作剧,师伯母是最大的受害者,好好的一个姑娘,不嫁给周端如何保住清白名誉,何来抢你姻缘之说?”
她见林莹面现不忿之色,提高了声音,“你与师伯母原是闺中密友,她待你一片真心,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可是你呢,好友与丈夫闹了矛盾,你不开解劝导也就算了,反而趁机落井下石巧取豪夺。”
林莹道:“是周端紧紧追着我不放,怎么是我巧取豪夺?”
方芷莨道:“我数次往琢玉轩送药,亲眼看到你与周端眉来眼去勾勾搭搭,师伯母不想与你翻脸,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娘和薇姨数次劝你悬崖勒马,你又做了什么?”
周念平道:“臭婆娘做了什么?”
方芷莨道:“她散播谣言,说林师叔相貌粗豪,薇姨根本看不上他,之所以嫁给林师叔为妻,是受长姐指使意欲抢夺林家财产。”
林莹张口想要狡辩,可是事实如此,如何能狡辩得了。
方芷莨道:“林师叔与薇姨夫妻情深,当然不会相信谣言。忍无可忍之下想要告知林爷爷,林莹痛哭求饶,发誓会与周端一刀两断。谁知她明面上收敛,背地里更肆无忌惮,与周端有了夫妻之实。”
周念平的目光森冷如刀,落在林莹脸上。
林莹道:“我是你的长辈,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哪里有一丁点长辈该有的样子?不值得敬重的人,不配做长辈。”
明旭很难相信林莹会是这种人,道:“她,她会不会有苦衷?林……姨来到明家之后勤勤恳恳,她是个好女人。”
林莹放声痛哭,“你承认我是好女人,为何要害我性命。旭儿,我一直视你如亲生子,你为何如此待我?”
周念平冷笑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待他会有真心?”
林莹哭得甚是委屈,“我为何没有真心,你以为我是块石头,一颗心完全是冷的吗?我当初真心喜欢你爹,你以为我为什么弃他而去,你以为我像别人说的那样,嫌他残废吗?以为我要和他在一起,是为了做阁主夫人吗?”
周念平看她满脸是泪,越发想笑,“难道不是?”
林莹哭着道:“我真心喜欢你爹,很小的时候就喜欢。我一直盼着他跟我坦白,可是你爹那个时候胆小如鼠,什么都不敢说。我后来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要抢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我弃他而去,是被许如梅逼迫不得已而为之。”
暗中倾听许久的穆长风颇为吃惊,周家与林家的是非纠葛,怎么和他母亲扯上了关系?
他了解母亲的为人,虽然行事偏激,不问青红皂白见妖就杀,但是她一向视别人家的是非纠纷为闲事,不屑过问,不屑旁观,更不屑插手理会。
周念平同样不解,问道:“师伯母怎么逼你了?”
林莹道:“我也不知许如梅发了什么疯,那一次就像着了魔,趁着周端服下药昏睡之时,将青石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我用你爹的性命发下毒誓,我不得不弃他而去。”
周念平哼了一声,道:“胡扯也得靠谱吧,师伯母的为人……啧啧,她嫉恶如仇不假,嫉的却不是破坏别人家庭的那种恶女人,吃饱了撑的管你的闲事。”
林莹道:“我一直想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我没有胡扯,我说的是实情。”
周念平眯着眼睛仔细看林莹的神情,最终相信了她说的是实情。
许如梅的所作所为虽然出人意料,但终究能找到合理的解释。
双子门向来嫉恨玉龙阁,无风尚能掀起三尺浪。周家与林家的是非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