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后面是丧尸的怒吼,情况紧急,嘉靖只好率先从悬崖先跳了下去,接着陆炳、格温妮丝都跳了下去。
他们落地的悬崖下,正好铺着一大堆沙土,所以他们倒没有摔伤,只是双腿有些吃力,几乎站不起来。
三人还没喘口气,丧尸们就站在悬崖边探头探脑,并不断发出怒吼。嘉靖皇帝和陆炳,还有格温妮丝都从陡坡滚了下去,结果滚到最后发觉连接着的是一条皇家大道。工人们正在忙碌的干活,他们见陡坡上滚下三个人,诧异的问:“你们怎么了?”
嘉靖皇帝问:“你们有工头没有?”
一个胖子走了过来,说:“我就是工头,你们有什么事?”
嘉靖说:“你们还有功夫在这里干活,马上丧尸就要过来了。”
工头说:“你这个年轻人,说得轻巧,不干活吃啥呢?”
嘉靖说:“快撤吧!要不然命都没有了。”
工头说:“我看你们这些公子哥呀!是悠闲的日子过腻歪了,找我们来找乐子了。快走,我们还要干活,没那么多功夫与你们闲扯。”
不管嘉靖怎么说,这些人的神经就像石头一样坚硬,总是不肯离开工作岗位。
嘉靖只好改变策略,从腰包里掏出几张被汗水泡的皱巴巴的大明宝钞来。要说这大明宝钞的纸张印刷质量就是好,不管是水泡,汗水浸染湿润那纸张上的颜色依然清晰。
工头见了钱,问:“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嘉靖说:“你们这里有马吗?给我们找三匹马,这钱就是你的了。”
工头伸手拿过钱,说:”有,有。我一看你们就是正派人,我也听过逃乱的人说,赵州那边出乱子了。可是你们要理解,我们也是没法子,要吃饭,否则谁愿意在烈日下干这活。修路的,都是汗珠子摔成八瓣才能赚得几文钱花。”
那工头拉过一辆运输路基碎石的大马车,上面拴着八匹骡马。
工头说:“这车子上有四头骡子,四匹马,公子你要是只要马,这钱就够了,要是都要还得加钱。”
嘉靖又数了几张大明宝钞,递给工头,然后说:“都牵过来。”陆炳跳上了车,接过了工头递过来的鞭子。嘉靖和格温妮丝也跳上了车。
工头问:“公子,你们准备往哪里去?”
嘉靖说:“你可有建议?”
工头说:“前方不远有个采石场,你们可以躲避一下。如果沿着大路直走,那就只能走没修路半边道。一直往前走,终究会走出北直隶,去往河南,通向湖广,直到两广和大海深处。”
嘉靖看了工头一眼,说:“你还懂得真多。”
工头说:“没办法,在下就是修路的贱命。如果公子有一天发达了,请别忘记大明有班修桥铺路的百姓。尽管我们有钱拿,可是在这烈日当空之下,还是让我们少干活吧!许多弟兄干着,干着,就倒地不起了。三伏与三九畜生都歇息了,人却连动物都不如。”
一个低头干活的刀疤脸民工说:“头儿,你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人家公子少爷是贵命,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可与咱们这些土包子贱命不同。你说得再多,不过浪费口水,人家转头就忘记了。人死鸟朝天,早死早托生。也许下辈子咱们投个好胎,也能享享清福,弄个如花似玉的老娘们享受。”
一个卷毛的民工瞟了一眼格温妮丝,说:“还是个外国娘们儿,这公子倒会享受。什么时候咱们发财了,也去开开洋荤。”
陆炳发怒了,赶着马车靠近那两个民工,用鞭子狠抽了他们的嘴,说:“两个畜生,你们再说一句,小心我用刀把你们的舌头给割下来。”
工头连忙拦住陆炳,向他作揖,说:“这些民工有些人挺老实,有些则是人渣和畜生。大爷,您与他们计较,小心气坏了身子,划不来。”
嘉靖也不想在此继续惹事,他叫住了陆炳,说:“走!”
陆炳转过头来,指着那两个嘴贱的民工说:“孙子,你们若再有半句不恭敬的言语,小心我要了你们狗命。”
然后,两人驾车远走。见到嘉靖他们走远,工头埋怨两个民工:“你们也不看看风向,就满嘴喷粪。你看见抽你们鞭子的那人没有,他手里可拿着绣春刀,他给你们一家伙,砍了你们的狗头,你们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还嘴里花花的,小心可要老实点。我告诉你们,那个公子绝对是个大贵人,你们瞧着吧!那采石场的那帮恶霸好日子算是到头了。”话刚说完,一群丧尸冲下了陡坡。
工头发觉了不对,他大声惊叫:“快跑!”那些民工纷纷拿起干活的家伙什,击打靠近自己的丧尸。工头跳上一头啦废料的驴子,想逃跑,可还没来得及,就被丧尸抓住。片刻之后,他就成了一堆白骨。毛驴也被丧尸们按在地上,生吞活剥了。
嘉靖皇帝远远的听见了工人的惨叫和丧尸的怒吼,他摇了摇头,对陆炳说:“加快速度,我们快些走。”
陆炳用鞭子连连抽着骡子马,让他们加速前行,十来分钟之后,一个采石场出现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