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无敌和卫兵吃了肉串,愤愤的离开了,本来开心的夜宵,因为想到那些官僚的胡乱作为,不由得有些沉重。这北京的夜晚又黑又冷,似乎有零星的细雨,又有些许小冰雹。夹着北京特有的砂粒随风裹着,打在脸上钻进脖子里冰凉生痛。
何无敌感到衣服薄了,身上像被冷气浸透了,觉得浑身有些僵硬。他又不想马上回去温暖的何府,他胸中有些郁闷,就同卫兵、管家,还有岛津良子在街上走着。
何无敌对岛津良子说:“老百姓的日子难过呀!小民们受到这些官僚的盘剥怎么得了?那些河南、山东移民是因为没有饭吃,他们移民能改善生活。那些官僚,为了多捞油水,把京师生活得好端端的百姓用户籍政策赶走,真是混蛋!”“
岛津良子说:“那百姓没有户籍,子女在上学,自己家老人在就医方面都存在问题。”
何无敌说:“其实,那些百姓也真是愚蠢。除了公共道路之外,政府提供的服务是最不可靠的。现在私学这么多,教材又公开发行,只要能找个教育机构去上。到哪里上都不一样吗?为了鼓励民间办学,嘉靖皇帝还推出了在家上学联盟。这些百姓就是不开窍。至于医疗,你没钱,哪里都不给你看病?这些人一心上那大规模的西洋医院,也是脑子有病。”
岛津良子说:“百姓多是弱者,多是愚民,他们哪里比得上你见多识广,这些人只会随大流罢了。”
正说着,一只狼狗扑了过来。那狼狗在大街上窜起,直扑何无敌的头顶。何无敌刚进皇宫见了圣上,没有带武器。他只得挥拳砸去。两个卫兵抽枪就打,不等那畜生扑过来,便被火铳打中。
那狼狗哼了几声,腿脚抽搐几下,就软倒在地不动了。
两个卫兵说:“死罪,幸亏这狗没伤着将军。”
岛津良子说:“这狗真像饿极了的狼。逮住什么咬一口算一口,没伤着呢罢?”
何无敌说:“没有。其实,我十岁之前喜欢狗,那时我和狗能交流,这也是孩子们都有的一个本事。记得那时兴王府前有户人家养了只卷毛土狗叫做花儿,有一米多长,我不仅不怕它,还和皇上与它很亲密。当时,那狗受了别的狗的欺负,我们还未它打抱不平。过了十四岁后,我就对狗不感兴趣,还有些讨厌狗了。”
众人正走着,从巷子口黑地里“呼”地窜出一个影子,长眼一看,正是那个在蒋太后酒楼的干瘦女子。她说:“你们好大胆,打了我的狗就想跑!”
何无敌说:“你不好好在酒楼里点单子,跑出来做什么?”
那恶女子说:“我下班了,刚解开链子遛遛我的狗。你们这群不长眼睛的,居然杀了我的狗。你们想跑,没那么容易!”
何无敌说:“你个狗奴,你这蠢材,你的恶狗伤人,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那恶女子说:“在我张迩嬭眼里,人命不如狗。我们爱狗人士的世界是你们不懂的,总之我的狗死了就要找你们算账。”
说话间,几个黑影走了过来。仔细一看,居然是几个顺天府的衙役。
何无敌说:“你们好闲的工夫,大半夜在街上乱逛。”
几个衙役见何无敌他们衣着不烦,其中还有一个女扮男装,怕是什么大人物夜访。一个扁平脸的演艺就客气的说:“职责所在,圣上怕这半夜的京城不太平,我们就在街上转悠,一保夜行百姓平安,二防盗贼。刚才有响声,不知道诸位是做什么的”
张迩嬭说:“你们可要帮我做主,这几个人掏出火器打死我的爱犬。”
何无敌说:“你自己也在酒楼点单谋生,装什么大个。”
张迩嬭说:“张阁相是我大伯,你别欺负我朝中无人。”
听了这话,几个衙役面有难色,那个扁平脸的衙役说:“在京城放枪,乃是重罪,你们还是随我们走一趟罢!”
何无敌的管家出来,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知道我家主人是谁吗?”
张迩嬭说:“不管是谁,都不能比张阁相还大吧!”
何无敌对衙役说:“我是不会随你们走的,你们倒可以到我府上。我就等着,看看你们顺天府尹敢不敢拿我。你那张阁相,我不曾拜会,但是我估计他也不会关心你的狗屁之事。你不过是一个狗仗人事的泼妇罢了。”
这顺天府尹是大明国整个京师地区的治安与政务的最高行政长官,相当于现今的京师市长,为正三品。在北京,它是有着跟御史台、步军统领衙门、九门提督府等衙门有几乎相等的权限。而且,顺天府还有承接全国各地诉状的资格,相当于一个小刑部。虽然顺天府阶层不高,很难在众多的事情上做出最后的决断,可是,顺天府尹却是可以直接上殿面君的。顺天府管的是北京的治安与政务,同时也联着六部以及上书房啊。也就是说,如果坐在顺天府尹位子上的那个官员,骨头够硬,他就有能力通过皇帝,影响、更改、甚至全面推翻众多衙门的决议。凭着一个职位的力量,能够同时插手众多中央部门的事务,而且还不算越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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