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安顿,作为乡长的沈荀蔚最初感到惊讶,一个乡足足安顿了一百多流民,有的流民有钱不愿向官府贷粮食,有的没吃的贷了粮食安顿。
这几个月沈荀蔚隔三差五的流民安置点跑,最初担心这些流民作乱,但半个月相处,发现大家多是老实本份的农民。
大家吃得非常差,多半将贷来的粮食熬成米粥喝,连同山里面的采集的野菜吃。
谈起为何成为流民,大家一个个悲愤不已,过去大家也有一个温暖的家,也有地,但官府横征暴敛层层摊派,每亩土地征收到三五钱银子,再加上地里粮食歉收,种地根本不划算。
虽然其他地方非常乱,但本地地方安定,这在过去难以想象。
除此之外,大家对官府特别不信任。
一个劲询问,所贷粮食将来本息是不是交通要道上写的那样多?
地里田赋是不是良田一亩稻谷一斗?
更关心的是官府是否征发异地劳役?直言如果家中顶梁柱被征发劳役,那么这一家就这样散了。
沈荀蔚最初向大家解释,但每次见面大家多会问一次,直到听说与巡抚大人为同窗好友的时候,大家方才相信。
经过这几个月基层摸爬打滚,沈荀蔚对新政越来越理解了,也感到民众对自己不再是敬畏,而是相信他所说的所做的一切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