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老三肯定怒了,他最看不起的就是泥腿子,以往要知道,自己会跟一个老泥腿子坐在一起,而且还十分友好的供着,那他肯定认为,自己的脑袋被门夹着了。
而眼下,他却变了,并不是因为老犁头的身份变了,他依然还是那个种地的老佃户。
而是因为,昨天要不是老犁头的百般阻拦,估计他现在都被巧莲早已吸光了阳气。
对于这一些,三爷再怎么浑,也是知道感激的。
而二爷张兆轩今天刚来,昨天之事,他根本不知道经过,别人把厉鬼巧莲说的再怎么厉害,那他也只不过是听来的,耳朵听来的,永远没有亲眼看到的真实与可怕。
见老犁头这番表情,即使对的人不是他,他也开始不爽,毕竟太爷是他的哥哥,他可是张家的二爷,自然向着张家。
二爷张兆轩,是个做事不动手的人,所谓做事不动手,就是经常使唤别人去做事,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至于他的那双手,不是下人,就是他的弟弟张兆环,因为太爷不是很喜欢三爷张兆环,因为他与太爷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再加上整天游手好闲,吃喝嫖赌,就是个花花公子。
要不是他身上流着父亲的血,他早已将他赶了出去。
对于三爷张兆环来说,他自然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在太爷面前经常收着,很多外面的恶习,都不敢在张家大院里过度展示。
为了在张家有立锥之地,他除了逢迎太爷外,还要拍二爷张兆轩的马屁,毕竟二爷张兆轩与太爷,是一奶同胞的兄弟,再怎么说都比他亲,还是有自己势力的。
由此,三爷张兆环很快就成了二爷的另一只手,很多事都交给他去办。
三爷张兆环先前还不乐意,毕竟自己也是张家一份子,与他同样是少爷的身份,但是他很快认清了现实。
他从不乐意,到尽心办事,渐渐的很快就习惯了,甚至到了不让其做事,心里都不舒服的地步。
人都是这样,在权力与利益的熏染下,下层者很快就被上层者奴役,换一个意思,也可以称为奴性,这是每个人都有的,只是多少的问题。
要不然,怎么在抗日战争的时候,战斗打得那么艰难,有很多汉奸走狗却在为鬼子卖命。
这话说的有些大,总之我主要想表明,在权力与利益面前,每个人都有着相应的奴性,未有能免俗的。
经常使用他手的二爷张兆轩,脑海里很快就想到了三爷张兆环。
于是对其使了使眼色,三爷张兆环见状,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其实他早已看见了,只不过碍于昨天的救命,再加上太爷,凌霄道人在场,以地位来看,哪有他发话的份。
他侧脸看了二爷张兆轩一眼,又装作无所事事的样子,只是微微摆正了脑袋。
这让二爷张兆轩,顿时眼睛一圆。
什么情况?这小子是突然长了本事,还是怎的?于是又推了推他。
见二爷张兆轩捣鼓自己,三爷张兆环连忙向另一边走了走,与其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这让二爷张兆轩,瞬间一阵恼火。
他看了看周围的人,见都没有发觉,他便向三爷张兆环靠了靠,侧脸低声道:“你小子怎么回事?两天不见,怎么变这么怂了。”
“我就是怂了!”
三爷张兆环并没有否认,而且还亲口承认了,这让二爷眼睛惊异无比,差点掉在地上。
“哎,你小子居然敢跟我横!”生气的二爷张兆轩,也许太气了,居然喊了出来,声音还不小。
众人闻声,都把目光看向他,显然都很好奇。
看到众人这般,二爷张兆轩很快发现了自己失态。
“怎么了?”太爷瞥眼向他看去,声音十分的生硬。
他的表情好像在说,没看见有客人吗?怎么如此失礼?
二爷张兆轩连忙变了变脸,尴尬道:“没……没什么。”
太爷见状没有说话,只是一脸的威严,众人也都跟着沉默。
在外人眼里,这是他们的家事,在张家里人眼里,这是一把手与二把手的对话,他们可不敢插嘴,将自己卷入无谓的争端中,那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约莫沉默了几秒钟,太爷为了打破僵局,也为了彰显自己主人的身份,就说道:“呵呵,道长原道而来,肯定是累了,你们先休息,晚上我好好为您接风。”
“不必这么麻烦,方外之人,讲究的是清净,不追求外在。”
“要的要的,清净要讲,外在也要讲。”说着,对堂外喊道:“来人呢,将道长请进最安静的东厢上房。”
一听这话,安静是他所追求的,凌霄道长遂爽快的答应了。
“那就多谢张老爷!”
“道长请!”下人恭恭敬敬的指引道。
凌霄道人点了点头,看了看旁边的羽麟,然后说道:“羽麟,随为师走吧。”
“是!”
见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