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程管家不说两句安慰的话,还这样打趣他,躺在地上的羽麟,恍恍惚惚一直不好受。
他轻甩着脑袋,对其埋怨道:“这还不全怪你,你明知道我第一次坐马,你还赶那么快,你这不是故意的嘛?”
“没没,我可没有,你不能这样说啊!这要让你师父听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你欺负我?”羽麟眉头一皱,道:“这个世界上能欺负我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听到这话,程管家嘿嘿一笑。
“怎么?你不相信啊!”羽麟偏头看了他一眼。
“信,我可不敢不信。”程管家点了点头,随后躺在地上也休息起来。
“你好好休息休息,一会我们还得急赶!”
一听这话,羽麟刚想不同意,可话到嘴边,又止住了。
确实是时间紧迫,所以他多少还是理解的,要不是如此,他肯定对其翻脸,毕竟第一次骑马就吐了。
“好,休息!”羽麟闭目回了一句。
随后,两人都躺在路边休息起来。
这边两人刚停下休息,家里太爷与老犁头,也已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两人此时,还在饭桌上闲聊着。
以前没有与老犁头近距离接触过,与其打交道,也就是他租种那几亩薄田,再有就是为一些佃户出头的琐事。
从前,太爷对老犁头是非常反感的,无论是不是他的事,或者有没有他的事,他都来搅合一通,而且总把矛头对着太爷,这让太爷可谓极其的不爽。
以他们这样的关系,谁能想到后来竟能在一起心平气和的喝酒,更没想到的是,老犁头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居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变化,对他极为尊崇与敬仰。
这些对于老犁头来说,也是不敢想的,自己一生孤独,无亲无友,最后居然跟本庄大地主一起吃饭,放在以前,那还真是个梦,毕竟阶级相差太多,是客观事实难以逾越的。
两人酒桌上,大谈特谈,无话不说,仿佛两人是多年未见的老友,即使老犁头岁数大,然而并未拉远两人距离。
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眼瞅着天就要黑了,老犁头随口来了一句:“这天都要黑了,程管家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闻声,太爷向门外看了看,还真是如此,眼见太阳的余晖,在西面的天边,散发着红彤彤的光泽,就要悄悄陨落。
太爷想起巧莲,背后就一阵发冷,因为夜晚通常是鬼出来肆虐的时间。
他连忙对着门口喊了一嗓子,叫来了门外的下人。
对其问道:“二爷与程管家回来没有?”
下人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了脑袋,回道:“还没有!”
一听这话,太爷再也坐不住了,他像是屁股上突然长了痔疮一样,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这让没有防备的下人和老犁头,一同吓了一跳,特别是正在回话的那个下人,误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事情。
他在那低着脑袋,哆哆嗦嗦的站着,大气都不敢出。
看着太爷慌张的样子,老犁头自然能看得出他是怎么了,现在唯一能让他动容的,就是厉鬼巧莲这件事。
看着天色渐黑,二爷与程管家两人还未有一点音讯,说实在的,老犁头此时也非常担心,毕竟巧莲越来越难对付了。
自己上次把她吓走,可以说纯属侥幸,今晚要是巧莲再来,他真不知该怎么去应对。毕竟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凌霄道人的身上,如果不能将他请来,后果的严重性不可预期。
也许岁数大,经历的多,他并没有向太爷那般惶恐不安。
而且还对其劝解道:“张老爷,你不要那么慌张,这天不是还没有黑嘛!”
太爷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说道:“哎呀,我说老先生,那要真到了天黑,如果他们还不回来,那可是要出事的啊!”
虽然他知道老犁头会些道术,可是与厉鬼巧莲,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交锋了,眼下老犁头就是一把用钝的刀,砍人不能将人致死,只能砍伤人,以此来防身。
老犁头想想也是,如果真要等到天黑,万一请的人没来,那可是真要坏事的。
他轻叹了一口气,道:“人要是没来,那干着急也没用啊!”
说到这,太爷连忙对那站着的下人,喊道:“还不快去道上看一看,他们来了没有?”
“哎!”下人连忙垂首应了一句,转身飞快的跑开了。
下人一走,太爷就仰首闭目道:“临走前,我就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凌霄道人请来,而且要赶到今天天黑之前请到家。”
“这……这……”太爷无奈的摇着脑袋,心情不平道:“程管家,你误我啊!”
见太爷悲愤,老犁头劝解道:“或许,他们正在路上往回赶。”
“也只能希望如此了!”太爷叹息道。
两个人心情,此时可谓都大变,与喝酒时的欢笑畅言,几乎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