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太爷目前没有孩子,但其他族人的孩子,可谓成群结队。(例如:太爷四个堂兄弟,都有孩子,而且每个都不止三个。还有一个亲兄弟,一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各自都有两个孩子。)
也许是孩子,这些幼小的生命,打动了老犁头。
过了将近一分钟,老犁头终于下定决心。
他轻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唉,也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一切都是救人,我老犁头已经这么大年纪了,还怕什么,他老人家如果埋怨,我也认了。”
“多谢先生,你就是我们张家的再生父母!”听得老犁头这番话,太爷如抓到了救命稻草,连连向他道谢。
老犁头收止为难的神色,只是对他们摆了摆手。
随后,他的视线越拉越远,眼前浮现出一幅幅画面,他道出了年轻时,那场玄妙诡谲的经历,那个教他如何驱妖捉鬼的人……
那时,老犁头刚二十出头,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说起来,离现在已经四十几年了,太爷还没有出生,掌管我们张家权力的,是我太爷的父亲,也就是我的老太爷。
他是张家的一把手,家族里什么事,都得经过他同意,也就是我太爷现在这个位置。
老犁头小的时候,在我们张家放牛。
长大了,他也就不适合干这种小孩的差事,老太爷就让他掌管粮食的保管工作,也就相当于现在的仓库管理员。
仓库管理员,听这名称感觉很牛掰,其实不然,说白了也就是粮仓的小看管,待遇还真不如其他的打杂人员。
因为不仅要防止他人偷盗,还要做些很杂乱的事情,例如虫鼠的滋生,东西的霉变,天干物燥时引起的火源等。
说简单其实也简单,说难其实也挺难的。
一个人管理这么大一个粮仓,手下也没有其他人,对于老犁头来说真的很不容易。
这也怪老太爷,为了减少开支,只用了老犁头一个人。地主抠门是他们的专长,压迫是他们的本性,然而这一切又都是历史的产物,怪不得谁,也怨不得谁。
老犁头在张家一直本本分分,勤勤恳恳,在张家那些伙计中,也是最受欢迎,与人相处,最为融洽的一人。
然而,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事,让他整个人都改变了,一向善于言谈的他,一下子变得沉默寡言,很多事都放在心中,不再向任何人说。因为他怕说出来,别人会把他当成疯子。
记得那是收春小麦的时候,时间差不多在六七月份,天气异常的炎热。
佃农们收好的粮食,大部分都被交了租子,而这些粮食就会被运到老犁头看管的粮库。
以前搬粮到粮库,都是很平常的一件事,然而这一次,却发生了一档子事,让他至今也无法摆脱阴影。
老犁头像往常一样,打开粮仓的大门,迎接着一车车的粮食,如潮水般涌进仓库大院。
面对这么多粮食,老犁头拿着粮簿,一边按数登记,一边让那些押粮的随从,从车上卸粮往仓库里搬。
先前很平常,就是每个人扛着粮食,往仓库里搬,重复着简单又劳累的动作。
正当众人忙碌着,然而粮仓的一声惊叫,打破了搬粮的正常秩序。
随之,众人像潮水一般,一下子都涌了进去,其中也包括老犁头在内。
老犁头跑进去时,仓库里已经站了很多人,而且这些人围成一圈,像是群众看杂技一般,围得是水泄不通。
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能听到不时有人从里面传出话。
“毛茸茸的,吓我一跳!”
“哇,好几个哩!”
“长得可真肥!”
……
老犁头闻声,对着旁边的伙计,扒拉了一下,道:“怎么了?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踮着脚尖,向里面观望了一会儿,并没有看见什么,遂对老犁头摇了摇头。
老犁头也就不再搭理他,又去别处,准备见缝插针钻进去。
然而,总是事与愿违,几次想挤进去,都没有成功。
这边没有成功不说,里面还总是传出议论的话,都是关于里面什么东西,这更加引起了老犁头的好奇心。
他脑袋里灵感突然一闪,转身对着门口,高喊道:“老爷,您来了!”
这话一出,那些围观的吃瓜群众,像是决堤的洪水,瞬间四散而逃,生怕被老太爷看到自己没有做工。
见人四散而去,老犁头连忙转身跑了进去。
进了里面,才看到了令人惊异的场景。
那粮仓角落里,有好几只黄鼠狼崽子。黄鼠狼俗称黄皮子,学名黄鼬,它全身棕黄色绒毛,四肢短健,尾巴细长,有些像貂鼠的模样。
看着这些毛茸茸的小东西,老犁头不知为什么,突然就被吸引住了。脑海中总是出现一幕莫名的影像,让他说不清,也道不明,就是想忍不住走上前。
正当他脑子里迷迷糊糊时,那些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