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把那些学生叫来跟我对质啊?看我究竟有没有伤害什么人!”
听到武浩的话,又见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万利民心头凛然,知武浩可能真没有参与殴打树中学生,顶多一旁观,但这样一来,他想要套出其他线索可就有点难度了。
“小老弟,不怕告诉你,树中教学楼里的监控明明白白拍到你跟嫌犯走一路的,这说明就算你没参与打人事件,至少也是知情吧!”万利民不愧是老干警,当即换了个角度问话,“法规里有一条叫知情不报,你应该清楚吧?”
武浩闻言却哂笑道:“少拿知情不报来吓唬我……实话说吧,你们刚才抓我的时候太粗暴太突然了,我被你们惊到了,这脑子里有些事情被吓忘了。”
这话一出,万利民身边几个便衣顿时露出了怒容:“小子,你别太嚣张啊!”
可问题是,“暂时性失忆”在医学上是存在的,所以武浩推出这条理由,就必须靠专业的医疗机构来定夺他是否“知情不报”了。
再说了,知情不报跟包庇、窝藏嫌犯还不太一样,并非什么重罪,加上“暂时性失忆”这种事情难于界定,所以很难入罪。
况且,在真实判决的案例里,有嫌犯家属说嫌犯是精神病,从而逃脱杀人大罪判决的不是没有,所以用失忆的理由来开脱“知情不报”的罪名,显然是在法律允许的框架之内。
“我嚣张?是你们太嚣张吧!”武浩悍然驳斥掉便衣的说法,“你们说我是嫌犯,我就是嫌犯?谁人能证明?监控视频有拍到我跟嫌犯走一起我就是嫌犯,那我下次跟市领导走一起,还谈笑风生,那是不是也算高级干部了?而且你们抓我,有拘捕证吗?拿出来我瞧瞧啊?”
便衣眼神阴鸷,极度不爽道:“小子,你再嘴硬信不信我弄你?”
“少牠妈吓唬我,我知道你们一线刑逼那一套,反正只要不是正式审讯,打了嫌犯也白挨,根本没人能帮嫌犯证明,对吧?”武浩冷笑不已,“你如果今天敢这样弄我,别的不说,我爸会让你家里人每个都吃一遍我今天吃过的苦头!”
万利民闻言有点头疼,他没想到武浩这么牙尖嘴利,而且他知道武浩很可能是市局家属,所以这种非正常问话情况下的某些严厉手段还不敢乱用,不然指不定就得罪了哪个局领导,对以后的工作开展不利。
万利民没表态,便衣却有点忍不住了:“我牠妈……”言语间,他更是扬起手就想扇武浩耳光。
另一名老便衣赶紧拉住,叱道:“小王,你个生瓜蛋子想干嘛?别冲动!”说着,架住了对方的手。
武浩却看着万利民和便衣们继续冷笑:“新人吧?冲动是应该的。有本事照着我脸上来呀?”这话令在场的一干人等俱都有点色变。
值得一提的是,最近这几年,自打武浩跟老骅裹在一起后,眼界脾气都渐长,更自觉悟通了“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道理。在武浩想来,他老子也是快五十的人了,如今在市局混得风生水起,不借着这时机发财的话,难道还要等他老子退休了再说啊?那时候人都不在位子上了,谁吊你?
不得不说,武浩这种想法有片面的“正确”性,毕竟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后起来的干部们,其威信和影响力远不如开国元勋以及老一辈领导人,所以人走茶凉是很普遍的现象,哪怕后上位的XX局局长是前局长一手提拔起来的,但前局长的家属也很难在XX局管辖的范围内再捞到大便宜了,毕竟新局长也有自己的家人朋友什么的。
唯一的问题是,这帮满脑门子“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想法的家属们几乎从没考虑过到处伸手是否违规违法。
也正因为如此,杨棠当初才没与武浩过从甚密,也从不参与老骅和武浩的投资。而只要没从武浩这里得钱得利,偶尔借用一下他爹的面子,倒不是什么大问题。
“小老弟,我需要你明白一件事,今次树中的伤人事件情况很恶劣,一百几十号学生躺在那里,我估摸着这会儿已经惊动市府了,你以为你一个人能扛得住?”见武浩油盐不进,万利民改为了苦口婆心地劝说。
可惜这样的手段武浩从他爹和老骅那里听说过太多,甚至还见识过实例,所以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你少拿案子严重来吓唬我,别说没死人,就算真有学生死了,那也不关我事,我就是个看热闹的,难道看热闹也犯法?”
听到这话,万利民有点抓狂了,他真心想让武浩吃点苦头,可心里到底有所顾忌,正犹豫间,有便衣上来报告说,贝勒吐口了。
万利民闻言大呼失策,马上对边上的同事道:“看着他(武浩)。”然后去了另一边。
“啪!”
万利民重重一巴掌拍在贝勒耳畔的墙壁上,贝勒听见后整个人猛地一缩,双手挡在面门前一通乱摆:“别打我、别打了……我说、我说……”
“那好,说说你们一共几个人?为什么要去树中闹事?”万利民直截了当道。
“报、报告政斧……”
听到“政斧”二字,万利民有点懵,边上有便